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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09 00:28
大約150名量化研究員與人工智能初創公司Anthropic的員工共聚在紐約曼哈頓下東區的一家屋頂酒吧。Anthropic的員工懇切地勸説這些量化研究員考慮離開華爾街。
據Anthropic公司稱,在6月的這場聯誼活動中,大家一邊享用鍋貼和鹽酥雞,一邊與曾做過對衝基金量化研究員的「硅谷佈道者」交流。后者鼓勵大家申請Anthropic的職位。本月,這家總部位於舊金山的公司將在倫敦舉辦另一場面向量化工作者的社交活動。
Anthropic的競爭對手OpenAI和Perplexity AI也採取了類似的招聘措施。許多人工智能行業的領軍人物都擁有量化背景,包括OpenAI首席研究官Mark Chen,以及Perplexity的聯合創始人Johnny Ho。
不過,儘管量化分析師被打造人工智能模型與工具的夢想吸引,並往往能獲得與金融界相匹配的優厚薪酬與福利,但他們也可能面臨失望的風險。
「他們宣稱的是‘來吧,打造機器之神’,」前Jane Street交易員、現供職於一家系統性交易初創公司的Agustin Lebron表示,「但我懷疑,對於許多人來説,最終會變成‘來吧,想辦法讓人們看了廣告掏腰包下單’。」
儘管如此,人工智能行業與金融業的競爭明顯升溫。對華爾街來説,這無疑加劇了本已殘酷的量化人才爭奪戰。與金融公司不同,人工智能公司不受競業禁止協議的約束 —— 該協議阻止了許多研究人員輕易跳槽。
科技行業招聘專員Mike Doonan表示,「我估計,在過去12至18個月中,人工智能原生公司和軟件公司對明確擁有量化金融背景的人才的需求增加了40%至50%。」
根據外部招聘信息,入門級量化工作者的基礎年薪最高可達30萬美元,而這還不包括可能相當可觀的獎金目標。如今,人工智能公司能夠提供數額相當的基本工資,但其薪酬結構由股票激勵而非獎金構成。
「下一次重大變革」
根據就業追蹤公司Live Data Technologies對領英公告、社媒帖子以及公司新聞網站的分析,過去一年中Jane Street和Citadel Securities等公司都出現了量化人才跳槽至人工智能公司的現象。
Aron Thomas和Charles Guo於今年早些時候離開Jane Street,加入了Anthropic。在一次採訪中,兩位稱讚前僱主也不錯,但表示吸引他們跳槽的是能夠參與下一次重大變革的興奮感。
「我們很快就意識到,人工智能將會改變很多事情,推動世界發生許多變化,參與其中似乎非常重要,」Guo説。
Jane Street拒絕就本文置評。Citadel也拒絕就人事問題發表評論,但指出公司的實習項目受到越來越多關注,今年夏季的申請人數達108,000人,較去年增長20%。
儘管OpenAI也拒絕置評,但其首席執行官Sam Altman4月在X發帖大力宣傳面向量化人才的招聘活動。前量化工作者、現OpenAI頂級研究員Noam Brown也指出,如今轉投人工智能行業也不再需要面對減薪的抉擇。
Perplexity的Ho表示,公司提供20萬美元的基礎年薪,但股權彌補了部分薪酬差額。他強調,公司對量化人才的吸引力並非主要體現在薪酬方面。「我們提供的是一個迎接更令人興奮的全新挑戰的機會,」曾供職於Tower Research Capital的Ho表示。
量化技能
量化人才在最大限度降低算法延迟方面具有獨特優勢,這使他們成為人工智能開發者爭相招攬的人才。這些開發者希望確保支持ChatGPT等生成式人工智能工具的大型語言模型能儘可能快速地響應用户請求。
此外,與人工智能研究相似,量化交易同樣涉及從大量非結構化數據中提取信息。更重要的是,Anthropic和Perplexity等公司正在進一步進軍金融服務產品。
Anthropic在一份聲明中表示,其正在尋求量化人才所具備的「嚴謹的分析性思維與實證研究方法」。該公司表示,這類技能與「開發更安全、更強大人工智能系統所面臨的技術挑戰有着實質性重疊」,並補充稱隨着公司擴張,未來仍將持續招聘具有專業背景的人才。
量化公司有時會起訴跳槽至競爭對手的員工。但轉投人工智能實驗室的量化人才不太可能面臨訴訟,因為這些實驗室與金融公司並不構成直接競爭關係。此外,大多數大型人工智能公司所在的加州在很大程度上禁止競業協議。
Ho表示,華爾街的競業禁止協議損害了自身利益。「他們變得越來越隱祕了,」他説。
種種跡象表明,華爾街正試圖反擊人工智能公司的挖角行為。
例如,在Hudson River Trading負責人工智能業務的Iain Dunning今年5月在X平臺發帖稱:「身為OAI、Anthropic等公司研究員的你,是否厭倦了過度招聘、組織架構混亂、人才門檻降低,想搬到紐約,或只是想嘗試些不同的事情?」
「發郵件給我、私信我,或者寄張明信片給我吧。」他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