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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轟黃仁勛,決裂奧特曼!1700億美元估值背后,硅谷最不好惹的AI狂人

2025-07-30 17:34

Dario Amodei這位AI圈最敢説的大佬,因為家庭變故,找到了人生方向。

作為Anthropic的CEO,他在2025年簡直是「火力全開」,與行業對手、政府官員以及公眾關於AI的看法展開了激烈交鋒。

他預測AI可能很快會淘汰50%的入門級白領工作,還在《紐約時報》上抨擊了為期十年的AI監管禁令。

Anthropic正與Iconiq Capital進行談判,擬融資30億至50億美元,使其估值達到1700億美元。

公司正以迅速上升的估值吸引數十億美元投資,反映了投資者對AI新星的追捧。

今年3月,Anthropic剛完成了一輪由Lightspeed Venture Partners領投的35億美元融資。

接受採訪時,Amodei看起來很放松,精力充沛,他身穿一件藍色翻領毛衣,內搭一件休閒白T恤,戴着一副方框厚邊眼鏡。

Amodei表示,他所有努力的背后,都源於一個堅定的信念:

AI發展速度比大多數人想象的要快得多,這使它的機遇和風險比我們想象的要近得多。

Amodei的直言不諱和犀利的行事風格,為他在硅谷贏得了尊敬,也招來了嘲笑。

一些人認為他是技術遠見者,曾開創了OpenAI的GPT-3(ChatGPT的前身),也是一位注重安全的領導者,毅然出走創立了Anthropic。

另一些人認為他是控制慾強的「末日論者」,想要減緩AI的進程,按自己的喜好塑造它,並把競爭對手擠出局。

但無論喜歡還是討厭他,整個AI領域都不得不與他打交道。

從2021年「一無所有」開始,這家公司(儘管尚未盈利)的年化經常性收入(ARR)已從2025年3月的14億美元,增長到5月的30億美元,一路飆到7月份的接近45億美元。

Amodei稱其為「有史以來,同等規模增長最快的軟件公司。」

Anthropic最大的賭注並非ChatGPT那樣的應用程序,而是押注底層技術

公司大部分收入來自於其API,或是其他公司購買他們的AI模型,並集成到自家產品中。

因此,Anthropic將成為AI發展的一個「晴雨表」,其興衰將與技術實力緊密相連。

隨着Anthropic的壯大,Amodei希望它的影響力能幫助他引導整個行業的發展方向。

就憑他敢説敢做、不怕得罪人也扛得住打擊的性格,或許真的能做到。

4年后,就能被治癒的「絕症」

Dario Amodei從小就是個理工男。

他1983年出生於舊金山,母親是猶太人,父親是意大利人。

他幾乎只對數學和物理感興趣。

高中時期,互聯網泡沫席捲而來,但他幾乎對此毫無興趣。

「寫網站對我來説毫無吸引力,我的興趣在於探索基本的科學真理。」

在家里,Amodei與父母非常親密。這對恩愛的父母一直致力於讓世界變得更美好。

他的母親Elena Engel負責伯克利和舊金山圖書館的翻新和建設。父親Riccardo Amodei是一名手藝精湛的皮匠。

「他們讓我懂得了是非對錯,以及這個世界上什麼是重要的,賦予了我強烈的責任感。」他説。

這種責任感在Amodei就讀加州理工學院本科期間就有所體現。

當時,他嚴厲批評同學們對即將到來的伊拉克戰爭的消極態度。

Amodei在2003年3月3日的學生報紙《加州理工學院》上寫道,

問題不在於大家是否樂於見到轟炸伊拉克;而在於大多數人反對,卻不願為此付出哪怕一毫秒的時間,這種情況需要改變,現在就改變,刻不容緩。

在他二十出頭的時候,Amodei的人生被永遠地改變了。

他的父親Riccardo長期與一種罕見疾病作鬥爭,最終沒能戰勝病魔,於2006年去世。

父親的離世給Amodei帶來了巨大的衝擊,他將自己在普林斯頓大學的研究生方向從理論物理轉向了生物學,希望能解決人類的疾病和生物學問題。

在某種程度上,Amodei之后的人生一直致力於彌補父親離世帶來的遺憾。

尤其是在短短四年后,一項新的醫學突破,讓這種曾有着50%致死率的疾病,變成了95%可治癒。

「有人研發出了治癒這種疾病的方法,成功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但原本可以拯救更多的人。」Amodei説道。

父親的離世至今仍影響着他的人生軌跡。

當回憶起父親的去世時,Amodei變得激動起來。

如果當時的科學進步能再快一點點,他的父親或許今天還活着。

他認為,那些關於出口管制和AI安全保障的呼籲,被曲解為是一個非理性地試圖阻礙AI進步的人所為。

每當有人説「這家伙是個末日論者,他想拖慢AI發展」時,他都會非常憤怒。

Amodei表示,「我父親正是因為晚了幾年纔出現的療法而去世的。我比誰都明白這項技術能帶來的好處。」

在AI身上,他看到了破局希望

還未走出喪父之痛的Amodei,在普林斯頓開始了他的探索之旅:通過研究視網膜,解碼人體生物學的奧祕。

我們的眼睛通過向視覺皮層發送信號來捕捉世界——視覺皮層是大腦的重要組成部分,佔大腦皮層的30%——然后視覺皮層處理數據並展示圖像。

眼睛先把信號傳給大腦的視覺皮層,佔大腦皮層的30%——然后視覺皮層處理數據並展示圖像。

所以,視網膜是個絕佳的切入點。

「他是在拿視網膜當一個完整的神經網絡縮影來研究,想搞清楚每個細胞到底在干嘛,」他在普林斯頓時期的同事Stephanie Palmer説,「他的野心在於此。他可不是想當個眼科醫生。」

在Michael Berry教授的視網膜實驗室工作時,他對當時測量視網膜信號的方法極其不滿,他乾脆發明了一種全新的、更好的傳感器,能採集到更多數據。

他的畢業論文還贏得了Hertz論文獎,這是一個享有盛譽的獎項,頒給在學術研究中能搞出實際應用成果的人。

Berry教授表示,Amodei是他帶過的最有才華的研究生,沒有之一。

但他那種強調技術進步和團隊合作的風格,在一個推崇個人成就的體系里,並不怎麼吃香。

「我感覺他骨子里是個挺驕傲的人,我猜在他之前的整個學生生涯里,不管做什麼,大家都會起立為他鼓掌。但在這里,情況不一樣了。」

離開普林斯頓后,通往AI世界的大門向Amodei敞開了。

他在斯坦福大學,跟着研究員Parag Mallick做博后,通過研究腫瘤內外的蛋白質來檢測癌細胞的轉移。

這項工作極其複雜,讓Amodei看到了單打獨鬥的極限,他開始尋找解決方案。

生物學問題的複雜性,已經超出了人類能處理的範疇,要想把這一切都搞明白,你需要成百上千個研究員。

就在這時,Amodei在新興的AI技術中看到了這種潛力。

當時,數據量和計算能力的爆炸式增長,正在引爆機器學習的突破。

Amodei意識到,AI最終或許真的能代替那成千上萬的研究員。

剛開始看到AI領域的一些新發現,我就覺得它可能是唯一能填補這道鴻溝的技術,AI能帶我們突破人類極限。

於是他離開了學術圈,投身企業界去推動AI發展,因為那里有錢。

他曾考慮過自己創業,后來又傾向於加入谷歌,因為谷歌Brain和剛收購的DeepMind都是資金雄厚的AI研究部門。

但就在這時,百度給了著名學者吳恩達(Andrew Ng)一億美元的預算,讓他放手去研究和部署AI,並組建一個「夢之隊」。

吳恩達找到了Amodei,Amodei很感興趣,就遞了申請。

2014年11月,Amodei正式加入百度。

Scaling Law「大力出奇跡」

有了海量的資源,百度可以把巨大的算力和數據砸向各種難題,試圖提升AI的效果。結果好得出奇。

在實驗中,Amodei和同事們發現,只要加大算力和數據的投喂量,AI的性能就會明顯變好。

團隊發表了一篇語音識別領域的論文,證明了模型的大小和性能直接掛鉤。

他在百度的早期工作,催生了后來著名的AI Scaling Law——其實更像是一種觀察總結出的規律。

這個定律説的是:在訓練AI時,只要增加算力、數據和模型的大小,AI的性能就會可預測地提升。

時至今日,所有AI大佬里,Amodei或許是對Scaling Law最純粹的信徒。

當谷歌DeepMind CEO Hassabis和Meta的AI科學家Yann LeCun等人還在説,AI需要更多新突破才能達到人類水平時,Amodei卻非常篤定(儘管不是百分之百)——前進的道路已經很清晰了。

眼看着業界正在建起小城市一樣大的數據中心,他覺得,超強AI已經近在眼前了

馬斯克看到了AI的巨大潛力,又擔心谷歌會一家獨大,於是決定砸錢搞一個新的競爭對手。

奧特曼、Greg Brockman、Ilya Sutskever和馬斯克一起創辦了OpenAI。

在谷歌的大公司泥潭里待了十個月后,Amodei改變了主意。他於2016年加入OpenAI,研究AI安全。

這時,他在谷歌的前同事們發表了一篇名為《Attention is All You Need》的論文,推出了Transformer。

儘管這個發現潛力無限,谷歌卻束手無策。

OpenAI則立刻行動起來,在2018年發佈了第一個大語言模型GPT。

這個模型生成的文本常常不通順,但相比之前已經是個巨大進步了。

Amodei當時是OpenAI的研究總監,參與了下一代模型GPT-2的開發。

GPT-2和GPT-1本質上是同一個模型,只是尺寸大得多。

團隊還用人類反饋強化學習(RLHF)技術對GPT-2進行微調——Amodei也是提出這項技術的先驅之一。

RLHF就是讓人類來教模型什麼是好的回答,幫它樹立價值觀。

果不其然,GPT-2的效果比GPT好得多,已經能像模像樣地轉述、寫作和回答問題了。

隨着Amodei在OpenAI內部地位的提升,圍繞他的爭議也越來越多。

在一些人眼里,Amodei過於執着於對技術的潛力保密,對自己不看好的項目會毫不留情地貶低。

儘管如此,OpenAI還是把GPT-3的領導權交給了Amodei,把公司50-60%的算力都給了他,打造一個超大規模的語言模型。

從GPT到GPT-2的提升已經很大了,是10倍的增長。

GPT-2到GPT-3的飛躍則是顛覆性的,一個成本高達數千萬美元的超級工程。

結果是石破天驚的。

《紐約時報》引述獨立研究員的話説,他們對GPT-3能寫代碼、做總結、翻譯的能力感到震驚。

當初GPT-2發佈時還相對剋制的Amodei,對自己的新模型讚不絕口。

他表示,「它有一種涌現的特質,能識別出你給它的模式,然后把故事續寫下去。」

但OpenAI平靜水面下的裂痕,也開始徹底暴露出來。

決裂

隨着第一個真正強大的語言模型GPT-3的誕生,對Amodei來説,賭注更大了。

在親眼見證了Scaling Law在多個領域都奏效后,Amodei開始思考這項技術的終點在哪里,對安全問題的興趣也變得空前濃厚。

他在OpenAI的親密同事Jack Clark説:

他看着這項技術,心里默認它最終一定會成功,如果你默認它會成功,最終會和人一樣聰明,那你不可能不擔心安全問題。

儘管Amodei領導着OpenAI的模型開發,掌握着公司大量的算力,但在很多方面他都控制不了。

比如,決定什麼時候發佈模型、人事管理、公司如何部署技術,以及如何對外宣傳等等。

像這類事情,不是光訓練個模型就能控制的。

那時,Amodei身邊已經形成了一個關係緊密的小團體——有人因為他超愛熊貓,管他們叫熊貓黨——他們在如何處理這些問題上,和OpenAI領導層想法完全不同。

內鬥隨之而來,兩個派系之間發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一家公司的領導者,必須是值得信賴的人。他們的動機必須是真誠的,無論你在技術上把公司推得多遠。如果為一個動機不純、不誠實、不是真心想讓世界變好的人工作,這事成功不了,只會助紂為虐。

在OpenAI內部,一些人認為Amodei把「安全」掛在嘴邊,其實是想借此完全控制公司。

英偉達CEO黃仁勛最近就呼應了這種批評,尤其是在Amodei呼籲對中國禁售GPU之后。

「他覺得AI太嚇人了,所以只有他們自己能搞。」

「這是我聽過最離譜的謊言!」Amodei這樣迴應黃仁勛的指控。

他補充説,他一直希望通過鼓勵別人模仿Anthropic的安全措施,來引發一場爭相向善的競賽。

我説的任何話里,都找不到一絲一毫這個技術應該只有我們公司能做的意思。我不知道怎麼會有人從我的話里得出這種結論。這簡直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惡意的歪曲。

成功遊說政府、撤銷了部分Amodei所支持的出口管制的英偉達,也毫不示弱地反擊:

我們支持安全、負責和透明的AI。我們生態系統中的數千家創業公司和開發者,以及開源社區,都在加強安全性。遊說政府搞監管來打壓開源,只會扼殺創新,讓AI變得更不安全、更不民主。那不是爭相向善,也不是美國取勝的方式。

OpenAI也通過發言人進行了回擊:

我們始終相信AI應該惠及並賦能每一個人,而不僅僅是那些聲稱這東西太危險了,除了我們誰也搞不定的人。隨着技術的發展,我們在合作、模型發佈和融資方面的決策,已成為整個行業的標準。我們始終不變的,是致力於讓AI變得安全、有用,並惠及儘可能多的人。

隨着時間的推移,Amodei的團隊和OpenAI領導層之間的分歧已經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

於是,2020年12月,Amodei、Clark、Amodei的妹妹Daniela、研究員Chris Olah,和其他幾位核心成員,集體從OpenAI出走,開創一番新事業。

Anthropic,就此誕生!

在公司一間會議室里,Jack Clark把他的筆記本電腦轉過來,電子表格上列了一堆備選名字。

Anthropic這個詞也在其中,它有「以人為本」的含義,而且巧的是,在2021年初,這個域名還沒被人註冊。

於是,Anthropic誕生了。

公司是在新冠最嚴重的時候成立的,當時正值第二波疫情,所有會議都在Zoom上開。

早期使命很簡單:造出最牛的大語言模型,同時建立起一套安全規範。

他們認為已經搞懂了Scaling Law,能清楚地看到模型變強的路徑。

Amodei是個天才科學家,他承諾會招到一幫天才科學家,他做到了。

Amodei對投資人的説辭很簡單:我們能用十分之一的成本,造出最頂尖的模型。

這招很管用。

至今,Anthropic已經融了近200億美元,包括來自亞馬遜的80億和來自谷歌的30億。

投資人可不傻,他們基本都懂「資本效率」這個概念。

在Anthropic成立的第二年,OpenAI用ChatGPT讓全世界認識了生成式AI,但Anthropic走了條不尋常路。

Amodei決定,Anthropic要把技術賣給企業。

這個策略有兩個好處:如果模型真有用,那會非常賺錢;同時,這種挑戰也會逼着公司去造出更好的技術。

他表示,把AI模型從生物化學本科生水平提升到研究生水平,普通用户可能沒感覺,但對輝瑞這樣的製藥公司來説,價值連城。這能更好地激勵我們把模型開發到極致。

有意思的是,最后讓企業界注意到他們技術的,反而是他們推出的消費級產品。

2023年7月,在ChatGPT亮相近一年后,他們的Claude聊天機器人橫空出世,因其「高情商人設」而口碑炸裂。

在此之前,公司一直想把員工數控制在150人以內,但那之后,他們一天招的人比第一年全公司的總人數還多。

Claude成了一門大生意

Amodei專注於為企業開發AI,這個策略吸引了大量熱情的客户。

Anthropic如今已將其大模型賣給了各行各業——旅遊、醫療、金融服務、保險等等——客户包括輝瑞、美聯航和AIG這樣的行業巨頭。

生產「減肥神藥」Ozempic的Novo Nordisk公司,就用Anthropic的技術,把一個原來要花15天才能搞定的監管報告,壓縮到了10分鍾。

Anthropic開發的技術,最終解決了人們工作中抱怨最多的那些任務。

與此同時,程序員們徹底愛上了Anthropic。

公司專注於AI代碼生成,一是因為這能加速自家模型的開發,二是因為只要做得夠好,程序員會很快用起來。

果不其然,相關用例爆炸式增長,並催生了(或正好趕上了)Cursor這類AI編程工具的崛起。

Anthropic也開始涉足編程應用,2025年2月發佈了AI編程工具Claude Code。

隨着AI使用量的激增,公司的收入也水漲船高。

2023年,我們從零干到1億美元。2024年,又從1億干到10億。今年上半年,我們又從10億干到了……估計今天説話的時候,年化收入已經遠超40億了,可能是45億。

2025年,他們簽下的千萬級和億級美元大單,是2024年的三倍,企業客户的平均花費也增長了5倍。

但Anthropic燒錢也燒得厲害,訓練和運行模型的成本高昂,讓人懷疑它的商業模式是否可持續。

公司目前嚴重虧損,預計今年要虧掉約30億美元。其毛利率也落后於典型的雲軟件公司。

一位創業公司的創始人表示,雖然Anthropic的模型最適合他的業務,但他不敢依賴,因為它太容易宕機了。

另一家編程公司的CEO也説,在經歷了一段降價后,Anthropic模型的使用成本現在又漲回去了。

Claude Code最近還增加了新的使用限制,因為有些開發者用得太猛,成了賠本買賣。

一位開發者表示,他一個月只花了200美元的訂閲費,卻獲得了價值6000美元的Claude API用量。

他説自己曾同時運行多個Claude智能體,真正的限制,在於腦子能不能在它們之間切換過來。

Amodei認為,隨着模型越來越強,即使價格不變,客户得到的價值也在增加。實驗室纔剛開始優化推理成本,效率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多位行業人士認為,推理成本必須降下來,這門生意才成立

Anthropic高管們在採訪中暗示,產品需求旺盛總比沒人要強。

懸而未決的問題是:生成式AI以及Scaling Law,會像其他技術一樣遵循成本下降的曲線,還是説它是一種成本結構全新的技術?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要找到答案,還需要燒掉更多的錢。

那筆10億美元的電匯

2025年初,Anthropic急需現金。

AI行業對規模的渴求,催生了大規模的數據中心建設和算力交易。

AI實驗室們一次又一次地打破創業融資記錄。Meta、谷歌和亞馬遜這樣的老牌巨頭,則利用其鉅額利潤和數據中心來打造自己的模型,進一步加劇了競爭。

Anthropic有一種特殊的緊迫感,由於沒有像ChatGPT那樣讓用户習慣性使用的王牌應用,它的模型必須在特定領域保持領先,否則就有被競爭對手替換掉的風險。

在企業領域,尤其是在編程方面,能領先業界半年到一年,優勢是非常明顯的。

融資正按計劃進行時,一款便宜得嚇人的競爭模型從天而降。

DeepSeek R1,一個開源、強大且高效的推理模型,定價只有同行的四十分之一。

DeepSeek震驚了商界,似乎表明開源、高效的模型可能會挑戰行業巨頭,讓那些萬億市值的公司CEO們趕緊發X來安撫股東。

那個周一,由於恐慌的投資者拋售AI基礎設施股票,英偉達的股價暴跌了17%。

「我不會騙你説那一點都不嚇人,就在那個周一,我們打過去了10億美元。」Mhatre説道。

六個月后,Anthropic又準備擴大規模了。

公司正在洽談新一輪可能高達50億美元的融資,這可能會使其估值翻倍至1700億美元。

潛在投資者包括一些中東海灣國家,在從谷歌、亞馬遜等機構拿了近200億美元后,想找到更大的金主,選擇已經不多了。

Amodei認為海灣國家有1000億美元甚至更多的資本可以投,他們的錢能幫助Anthropic保持技術前沿。

就像Ilya曾説過的,對規模的無盡追求,最終會導致太陽能電池板和數據中心覆蓋整個地球。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AI提升停滯不前,導致一場史詩級的血本無歸。

加速!再加速!

在Anthropic的首屆開發者大會上,Amodei走上舞臺,介紹了Claude 4。

沒有華麗的演示,他只是拿起手持麥克風,宣佈了消息,對着筆記本電腦唸了稿子,然后就把聚光燈交給了產品負責人。但臺下的觀眾似乎很買賬。

一整天里,他反覆提到AI的開發正在加速,Anthropic下一代模型的發佈會來得更快。

「我不知道具體會快多少,但節奏正在加快。」

Anthropic一直在開發AI編程工具,以加速自家模型的開發,這招很管用。

公司大多數工程師都在用AI幫他們提高生產力。

AI理論里有個概念叫「智能爆炸」,指的是模型能自我改進,然后——嗖地一下——實現遞歸式的自我提升,變得無所不能。

如果AI將變得更好、更快——甚至可能快得多——那麼對它的負面風險保持警惕就至關重要。

當然,這無疑有助於Anthropic向製藥公司和開發者推銷其服務,AI模型如今的編程能力已經足夠強,讓這一切聽起來不再像是天方夜譚了。

OpenAI前超級對齊團隊負責人Jan Leike在2024年追隨Amodei來到Anthropic,共同領導對齊團隊。

「對齊」是一門藝術,旨在調整AI系統,確保它們與我們的價值觀和目標保持一致。可能會有一個能力快速進步的時期,但你絕不想對一個正在遞歸自我改進的系統失去控制。

事實上,Anthropic已經發現,在模擬環境中測試時,AI有時會表現出令人擔憂的求生欲。

在Claude 4的文檔里,Anthropic就提到,模型曾反覆嘗試敲詐一名工程師,以避免自己被關機。

Anthropic還資助並倡導「可解釋性」研究,即理解AI模型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麼。

Amodei對AI的執着,源於父親離世的悲劇,如今,這個目標或許已近在眼前了。

今天的AI已經在加速藥物開發的文書工作,如果一切順利,有朝一日或許真的能代替那成百上千的研究員,去理解人類生物學的奧祕。

每發佈一個新模型,對模型的控制能力就更強一分。雖然總會出各種問題,但必須對模型進行非常嚴苛的壓力測試。

他的計劃是加速

「我對這件事的利害關係,有着超乎尋常的理解。它能帶來的好處,能做到的事,能拯救的生命,我都親眼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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