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讀 | 託德·庫姆斯不做巴菲特「投資接班人」了，投身摩根大通！説説他跟巴芒的「初相遇」

大家都在倒計時沃倫·巴菲特傳奇任期落下帷幕的日子，結果傳來了投資經理兼GEICO首席執行官託德·庫姆斯（Todd Combs）離開伯克希爾的消息。

而且是，突如其來。

12月8日伯克希爾官網發佈新聞聲明，針對公司非保險業務、保險業務及總部職能部門，作出領導層任命。其中最顯眼的就是託德·庫姆斯的離任。

離開伯克希爾之后，庫姆斯將加入他自2016年起就擔任董事的摩根大通。

巴菲特在新聞稿中表示：「託德自2020年出任GEICO首席執行官，如今辭職去接受摩根大通一份有趣而重要的新工作，相關公告即將在其官網發佈。託德為GEICO引進了許多優秀人才，拓寬了公司的視野。摩根大通這次的選擇，一如既往地明智。」

託德·庫姆斯是2010年加入伯克希爾，比另一位投資經理特德·韋斯勒（Ted Weschler）早一年。

庫姆斯在2010年因經營自己創辦的城堡角資本而精疲力竭時輾轉認識了芒格，兩人因晦澀難懂的書籍和不同的話題而結緣，並與巴菲特一起深入研究股票，深得其賞識。

加入伯克希爾十年之后，他執掌汽車保險公司Geico，並因成功扭轉公司頹勢而備受讚譽。

巴菲特在今年2月的股東信中寫道：「我們的保險業務實現了顯著的盈利增長，其中GEICO的表現尤為突出。在過去五年里，託德·庫姆斯對GEICO進行了重大改革，提升了運營效率，並使承保流程與時俱進。GEICO這顆長期以來的‘寶石’確實需要重新打磨，而託德夜以繼日地完成了這項工作。儘管尚未徹底完成，但2024年的進步已經十分驚人。」

這也使他成為接替年逾七旬的保險業總裁阿吉特·賈恩（Ajit Jain）的熱門人選。

而如今離任后的庫姆斯將擔任摩根大通首席執行官傑米·戴蒙的特別顧問，同時辭去原有的董事職務。

戴蒙在周一聲明中評價道：「託德是我所認識的最優秀的投資者和領導者之一。他曾與我們這個時代最受尊敬的長期投資者沃倫·巴菲特並肩管理投資。他對摩根大通有深入理解，也認同我們讓世界變得更安全、更美好的使命。」

據稱，庫姆斯將在新計劃中首先管理100億美元的投資，而摩根大通表示，該計劃最終將投入1.5萬億美元，以推動經濟增長並「讓世界更安全」。

該計劃還將設立一個外部顧問委員會，其成員包括：亞馬遜創始人傑夫·貝索斯、戴爾董事長邁克爾·戴爾及前政府政要等。

無論如何，離開伯克希爾的託德·庫姆斯依舊會在投資領域扮演舉足輕重的角色。

對於這位低調的投資經理，聰明投資者有持續的跟蹤學習，以下5篇值得收藏閲讀的深度文章，供大家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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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把當年託德·庫姆斯跟巴菲特芒格那場妙不可言的相識之緣分享給大家，看看這兩位深具識人之明的老爺子如何被他「捕獲」的。

「初相遇」的故事是這樣的。託德·庫姆斯在2010年因經營自己創辦的城堡角資本而精疲力竭，正在計劃下一步。而他最近正好遇到了另一位認識芒格的投資者，有了一些神奇的緣分。

芒格很快就要到洛杉磯了，於是庫姆斯決定給這位伯克希爾副董事長的辦公室打個電話，希望能安排一次會面。

「我想不太可能見到他，但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呢？所以我就給他打電話，和他的電話語音系統聊了一會兒，非常搞笑。」接聽庫姆斯電話的其實是芒格的錄音，電話里問他，「你想要什麼？因為每個人總是想要一些東西。」我説，「我真的什麼都不想要。」在確定庫姆斯沒有任何要求后，芒格后來給他發了電子郵件，邀請他在加州俱樂部共進早餐，約定的時間是早上 7 點。兩個人最后聊了差不多6個小時。

庫姆斯説，「第一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並試圖保持這種狀態真是太累了。對他來説，這就像打網球一樣簡單，但我來説，顯然非常非常緊張。」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就聊了英國石油公司深水地平線的漏油事故。然后又開始討論宇宙這個話題。庫姆斯談到了自己讀的一本書，「我看到6個數字，這6個數字必須完全符合宇宙的存在方式，就像重力是60位數字一樣，最后一位數字也是6。如果這個數字是7或5，那麼宇宙不存在，如果無法擺脫自己的束縛，就會四分五裂。」芒格説，「我也剛讀過那本書。」要知道這可是本晦澀難懂的書，可能只賣了100本，在庫姆斯看來沒有幾個人會知道的！

但兩個人居然就這個話題討論了很久。再回到深水地平線話題時，庫姆斯開始滔滔不絕，因為有他熟悉使用的保險思維。深水地平線漏油事件，是2010年4月20日發生的一起墨西哥灣外海油污外漏事件。起因是英國石油公司所租用的一個名為「深海地平線」的深海鑽油平臺發生井噴並爆炸，導致漏油事故。后據調查，是英國石油公司和哈利伯頓公司在實施油井水泥工程時，減少注入油井的水泥量以節約開支，造成安全出現問題。

庫姆斯説，這個事件核心就在於時間的錯配，因為首席執行官的任期只有四年。當發生問題的可能性只有1%時，沒有多少首席執行官願意花這個錢去做些預防。「本質上，英國石油公司所做的是以非常便宜的價格出售看跌期權。」庫姆斯説。芒格興致盎然地追問，「你剛纔説什麼？」庫姆斯有點心怯，但還是重複了一遍説，「他們本質上是在賣出大量的看跌期權。」芒格讚歎道，「這比喻太精彩了。這正是他們所做的！」庫姆斯説，「這就像福特·斑馬（Ford Pinto），他們不想多花0.02美元來預防汽車爆炸。每當這些汽車追尾時，基本上都會爆炸，他們可以用0.02美元的零件來解決問題，而深水地平線的零件則需要2美元。但公司竟然不這麼做，明明可以花費極少的錢來保護自己免受潛在的災難，真是太荒謬了！」

無論如何，庫姆斯如實表達了對這件事以及保險、頻率和嚴重性的想法。要知道庫姆斯的第二份工作就是在前進保險公司，而且是在數據分析部門，他的數學才能在這里得到充分的施展。對於投資的興趣也是從這里開始。至於他工作三年后又重回校園讀商科，然后用自己在保險行業的精湛理解幫助他進入投資領域且如魚得水，就説來話長。

兩個書呆子相當投緣，還討論了馬克·布坎南的書《無處不在》，這本書討論了冪律以及頻率和嚴重性之間的權衡，等等。一周后芒格主動給庫姆斯打電話，兩個人又在電話里聊了幾個小時。芒格還邀請庫姆斯下次去他那里。然后，又有了再次見面的理由。聊了十幾次，直到芒格問庫姆斯下一步打算怎麼做。當庫姆斯説他想買下一家保險公司作為投資的永久資金來源時，芒格建議他與巴菲特談談。庫姆斯當時想，「那太好了。」 但壓根不知道芒格正在考驗他。「我以為他們要收購的就是我組合中的一些公司，所以我飛過去找沃倫。我不知道這實際上就是一次交流的好機會，不用刻意偽裝，只是一次談話而已。

」跟芒格喜歡聊書和哲學思維不同，巴菲特一見面就熱衷於討論股票。庫姆斯擁有美國銀行、萬事達卡和維薩的股票，而伯克希爾則擁有富國銀行和美國運通的大筆股份。兩個人的投資組合其實很相似。「為什麼是萬事達卡而不是美國運通？」巴菲特問庫姆斯，並引導他思考，「在什麼情況下這種想法會是錯誤的？」「在什麼情況下美國運通會更好？」庫姆斯説：「查理和我在科學、原則和哲學方面一見如故，而沃倫和我在資本配置方面，比如風險評估、上行、下行和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保險，真的是一拍即合。巴菲特問庫姆斯，「前進保險比GEICO（蓋可保險）好還是差？」庫姆斯就説，「更好。」巴菲特反駁了他。但庫姆斯又反駁説，「GEICO更擅長營銷和品牌推廣，而前進更像是一家數據公司，從長遠來看，數據將獲勝。但很顯然這兩家公司都不是非常擅長技術。」 庫姆斯后來承認，顯然，他不像現在這樣瞭解GEICO的技術屬性。順便説一句，2019年12月23日，庫姆斯被官宣擔任GEICO 的首席執行官。

巴菲特很欣賞庫姆斯的坦誠，因為身為首席執行官時，太容易被人拍馬屁。「實際上我並不在乎這些，我很坦誠，這就是我的意見，要麼採納，要麼放棄，無所謂。我不需要一定要同意你的觀點，我來這里不是爲了同意你的觀點的，你來這里也不是爲了同意我的觀點的。」10多年后庫姆斯回顧當時的坦率，説，「我可能是錯的，但事實就是如此，至少自己是誠實的。」在「直白」這個品質上，庫姆斯確實跟巴菲特很像。

巴菲特和芒格顯然被征服了。他們在2010年底聘請了庫姆斯，隨后又在2012年聘請了特德·韋施勒，並逐步將更多的責任交給他們。到2021年時，這對搭檔掌管着超過340億美元的投資，佔當時伯克希爾股票投資組合總價值的近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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