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線三年，ChatGPT何以持續領跑谷歌AI？

距離ChatGPT以一個簡單的網頁演示形式問世，正好過去了三年。如今，它每周用户數已超過8億，年底前這一數字可能突破10億。對於生成式AI熱潮而言，它已成為一個風向標，是有史以來增長最快的在線服務之一。

但首席執行官山姆·奧爾特曼（Sam Altman）並不滿足。他正引領ChatGPT進入下一個增長階段，通過增加新的個性化功能，甚至成人內容，來刺激用户參與度，以此應對其高昂的成本。

對他而言幸運的是，即使Alphabet(GOOGL.O)旗下的谷歌在排名中悄然上升，ChatGPT在聊天機器人市場的主導地位看起來仍將持續。

谷歌自家的ChatGPT「克隆產品」Gemini，在11月的更新中憑藉行業基準測試的領先表現成為焦點，似乎超越了其競爭對手。

Salesforce(CRM.N)首席執行官馬克·貝尼奧夫（Marc Benioff）發推稱，在測試了Gemini 3兩個小時后，他將放棄已經每日使用三年的ChatGPT，永久性轉向Gemini。他發推文説：「這個飛躍是瘋狂的。推理、速度、圖像、視頻……一切都更清晰、更快。」

然而，就市場份額而言，Gemini仍遠遠落后。根據市場研究公司Similarweb的數據，其網頁版10月份的月訪問量為1.53億次，而ChatGPT則達到了11億次。同數據顯示，近幾個月來，OpenAI工具的使用量增長也快於Gemini。

有幾個原因可能使Gemini的增長難以加速，使其在未來幾年內只能保持遙遠但值得尊重的第二名位置。儘管其作為「更好」聊天機器人的資質令人印象深刻，並且谷歌擁有將其整合到搜索和Android移動操作系統的巨大分銷能力，但谷歌常常難以複製那種能將在線平臺用户數量推至天文數字的所謂網絡效應。

以2010年代谷歌嘗試打造社交網絡Google+為例。令人困惑的設計和模糊的定位意味着用户不會留在該平臺，最終它失敗了。Google Wave和Google Buzz也未能吸引用户，部分原因在於該公司的優勢在於實用性工具，如搜索、電郵和地圖，而非設計能讓人形成習慣、持續返回社交平臺的算法。

谷歌的AI負責人、前神經科學家德米斯·哈薩比斯（Demis Hassabis）長期以來一直優先考慮科學成就而非產品參與度。這是Gemini很可能繼續在基準測試上改進，卻難以吸引像ChatGPT那麼多用户的另一個原因。

而OpenAI的奧爾特曼則曾是初創企業加速器Y Combinator的負責人，他擁有着硅谷「閃電式擴張」信條薰陶下的本能：快速成長，隨時試驗，以實現市場主導地位，然后變現。

為此，他更新了ChatGPT的「持久記憶」功能，使對話更加個性化，並表示一旦年齡驗證在12月全面推出，用户將能夠賦予聊天機器人友好或書呆子氣等個性，或進行「情色」對話。

OpenAI還宣佈了羣聊功能，使用户可以邀請朋友或同事加入與ChatGPT的對話。這些花哨的功能首要目標是擴大用户基數，然后幫助將免費用户轉化為訂閲用户，或鼓勵僱主更多地使用它。

谷歌也在為Gemini添加炫酷的新功能，但這些功能更側重於使其成為一個智能助手，例如，能夠根據更短的提示判斷意圖，或接入Google Docs和Google Calendar等工具。

通過強化其作為對話夥伴和看似富有同理心的伴侶角色，ChatGPT正在利用消費者對聊天機器人的接受度，而此時企業對這一技術的採用則更為猶豫。

這對谷歌來説並非災難。其搜索引擎在面對競爭對手的聊天機器人時仍表現良好，雲業務部門穩定，AI芯片業務也開始蓬勃發展，因此它可以承受Gemini較慢、漸進式的增長。

Alphabet首席執行官桑達爾·皮查伊（Sundar Pichai）可以滿足於駕駛一艘油輪，而奧爾特曼則在瘋狂地駕駛快艇。

鑑於OpenAI預計到2029年將支出1150億美元，擴大ChatGPT用户羣並將其免費用户轉化為每月20美元的訂閲用户是生死攸關且緊迫的任務。奧爾特曼利用了先行者優勢，但無法承受停止快速前進的代價。

難怪OpenAI約20%的員工曾任職於Meta Platforms Inc.，這家公司在最大化用户粘性方面有着悠久的歷史。ChatGPT已經進入了它的用户參與度時代。

當谷歌賭的是更聰明時，OpenAI賭的則是讓用户更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