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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馬遜計劃用機器人取代60萬崗位,AI如何重塑職場權力結構?

2025-11-04 16:17

編者按

根據《紐約時報》近日的報道,亞馬遜正加速推進自動化戰略,計劃在未來數年內通過機器人系統取代超過 60萬個美國崗位。多名知情人士及內部戰略文件顯示公司希望在 2033 年前實現該目標。亞馬遜的機器人研發團隊正致力於將自動化應用於公司 75% 的整體運營流程,並預計到 2027 年可減少約 16 萬個美國崗位。

亞馬遜這一動作,再次引發社會審視和思考AI對就業崗位和職場生態的結構性影響。自OpenAl發佈ChatGPT至今不足三年,以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新生產力已深刻重塑了工作場景的運行邏輯。AI正逐步承擔起重複性任務執行、創意內容生成與預測分析等原本依賴人力的工作,將員工從繁瑣事務中解放出來。

然而,百面對這場技術變革,員工的情緒卻顯得複雜而矛盾。他們真心讚歎AI先進的同時,也為如何趕上AI浪潮焦慮,為AI可能帶來的工作替代而擔憂。焦慮和擔憂來源於未知。亟待釐清的是,當A真正融入組織運行的肌理,它究竟代表着什麼?人類員工將如何與AI實現有效協作?而這項技術又將對現有組織結構產生怎樣的深遠影響 ?

AI不止是工具

傳統組織範式中主要討論的是「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比如委託-代理關係,又比如管理者和員工的關係;「人」和「組織」的關係,比如員工如何通過中介變量(Mediators,如員工的知識技能、員工敬業度等)影響組織績效。

而AI時代,不能僅將AI看作是一個由先進技術包裝而成的工具。AI的出現,組織關係中增加了新的維度——從二維的「組織-人」,變成了三維的「組織-人-AI」。

這一範式轉變的深層影響,將直接作用於管理學和組織層級結構的核心。現有的組織結構,是建立在人類管理者管理其他人類員工的基礎之上的。管理者的核心職能是分配任務、監督進度和評估績效。而AI的引入,意味着組織中出現了能夠自主完成複雜任務的非人類「員工」。人類管理者無法用傳統的方式去「管理」一個AI智能體(例如,通過激勵談話或職業發展規劃);人類員工也沒法通過傳統的方式和AI達成協作(例如,通過開會對齊工作目標)。這時候「管理者」和非人類「員工」(即AI)之間,人類員工和非人類「員工」之間、甚至是原本的管理者和人類員工之間的關係都會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重新定義關係:人機協同三模式 

喬治·弗拉賈達基斯(George Fragiadakis)教授及其團隊把新範式中AI和人類的關係定義為人機協同(HAIC,Human-AI Collaboration),其具體關係可分為三類:以人為主、AI為主、共生

1.以人為主(Human-Centric Model):

在以人為主的模式下,人類保有任務的主要決策權。人類利用AI作為增強工具來提升能力,且AI短時間內無法在相關任務場景內取代人類角色。這種模式下,人類將AI用於重複性較高、或者數據密集型(DATA-Intensive)的工作。

典型場景:微軟、埃森哲等公司程序員通過GitHub Copilot(代碼輔助軟件)完成代碼編寫;放射科醫生通過AI-CAD工具完成乳腺癌篩查,降低工作量,提升篩查性能。

2.AI為主(AI-Centric Mode):

此種模式是指將AI作為協作過程中的主要代理,由AI負責決策,並在最少的人為干預下完成任務(通常人類負責有限的升級問題解決,結果審閲等工作)這種模式通常具有自動化運作特徵,AI能獨立執行任務,但通常只涉及AI與人類的單向交互。此種模式適合任務邊界清晰,且AI能力可完整支持的工作。

典型場景:Waymo無人出租車在美國鳳凰城、舊金山、洛杉磯全無人駕駛運營,截至2025年6月累計完成9600萬英里(無安全員);沃爾瑪和服務商Symbotic合作,由AI調度系統完成百上千台移動機器人自主入出庫、拆垛、揀選與拼垛(人工僅在異常處置與上游質檢環節出現)。

3.共生(Symbiotic Mode):

共生模式是一種平衡的夥伴關係,人類和AI相互增強彼此能力。這種模式的特點是雙向互動,共同決策,不斷交換反饋。這種模式在複雜任務中尤其適用,這也將是未來工作場景中人類與AI的主要合作模式。

典型場景:奧美系180(創意服務機構)與Adobe Firefly工具合作,反覆完成人機互動的「提示-審改、定稿」流程,在5天時間內創作了12種藝術風格的54萬張品牌圖像,實現人機共創;SAP客户使用AI Copilot Joule,在供應鏈、採購、財務等核心流程內讓員工和AI完成協作,由員工完成業務語境判斷,AI完成計算和流程生成。 

HAIC(人機協同)是工作場景中必然會出現的時代洪流。它的介入,給傳統的組織範式帶來新的變化,為組織的戰略流程重塑、架構設置革新、人才管理與激勵等方面帶來新的發展方向。

戰略流程重塑:從「換馬達」到「重構產線」

當組織在業務流程中引入AI,若採用以人為主(Human-Centric Model)和AI為主(AI-Centric Mode)的合作範式,則其對戰略流程的影響相對較小。在以人為主(Human-Centric Model)的模式中,人類的決策還佔中心地位,人類崗位/角色的職責範圍可能會擴大,流程環節可能會減少,但其不會帶來整體性、複雜的流程重塑。

而採用AI為主AI-Centric Mode)模式的往往是AI Native的新場景,或者將原有業務場景完全AI化的新嘗試。此類場景一般業務邊界清晰,對原有組織整體的流程構成挑戰不大。

但如果希望通過共生模式(Symbiotic Mode)引入AI,則需要進行完整的流程重塑,單點/孤立的AI化改造往往不能滿足期待。一份來自BCG和MIT斯隆商學院的研究報告指出,如果只將AI簡單插入工作場景,而不做流程的改造,則AI能為其帶來的收益是那些完成流程改造實踐的1/5。全面改造現有流程以迎接新生產力,是一個必經階段。甚至,從歷史上看,這種對先進生產力的追求,往往也都伴隨全局性的流程改革

經濟歷史學家沃倫·德瓦恩(Warren D.Devine,Jr)曾在《從傳動軸到電線:電氣化的歷史視角》中描述過在電力替換蒸汽動力的緩慢演變過程。十九世紀末,紡織業是工業革命的支柱產業,也是蒸汽動力的最大用户之一。

一個典型的紡織廠,其動力核心是一臺巨大的、位於工廠中心的蒸汽機。這台蒸汽機通過一個複雜的系統,帶動天花板上的主驅動軸、傳動皮帶和滑輪,再將動力分配給成百上千台織布機。十九世紀九十年代初,直流電動機開始出現在製造業中。作為新生產力,它憑藉清潔度、穩定的動力、易於控制等特點獲得企業主的青睞。當時開始了第一波電氣化的改造。在這輪改造中,絕大部分的改造方案是在原來放置蒸汽機的地方,換上巨大的電機,然后連接到原封不動的、舊有的整套皮帶和傳動軸系統上,以此驅動全廠的織布機。

這一階段的改革很難説是完全成功的。電機對蒸汽機的簡單取代並沒有直接帶來生產力的提升,生產成本也並未因為電機的採用而得到下降,甚至因為整體機械的適配、大規模電力供應限制等問題而導致了生產成本上升。直到二十世紀二十年代,新一代的工程師才意識到真正的電氣化革命不是換個馬達這麼簡單,而是要徹底拋棄巨大的中心傳動軸,為每一臺機器獨立供電,並以此為基礎重新設計整個工廠的生產流程,才能真正擺脫上一代蒸汽機的工作範式,發揮電力的優勢。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那是電力取代蒸汽動力的前夜,那麼AI突起的今夜呢?

麥肯錫合夥人拉里娜·伊(Lareina Yee)及其同事認為AI看似功能強大,卻無法在脱離人類幫助的情況下直接改善組織整體工作流,實現業務的AI化改造。如果AI化變革項目從開始便聚焦整個工作鏈路(涵蓋人員、流程、技術等各個環節),那麼其將有更大的成功概率。瞭解AI在每個環節中能發揮何種作用,是實現AI化變革價值的關鍵路徑。重新設計工作流的重要起點,有助於找到系統性解決問題的關鍵切入點,讓AI與人類高效協作,從而更有效地達成業務目標。

未來組織圖鑑:中心化、扁平、以任務為中心

1.組織中心化

在企業追求整體AI化的過程中,需要有掌控AI集中治理分散執行的角色(如AI CoE,即AI治理團隊/AI卓越中心)。組織的AI化變革同一般的創新實踐不同。創新類工作採用自下而上的方式,往往能得到創意的涌現;而若企業AI化變革採用分佈式的、自下而上的方式運行則可能限制變革最終效果,造成資源的重複投入。組織沒有中心化的AI變革抓手,往往容易陷入以下三種陷阱: 

陷阱一:拿着錘子找釘子。在AI浪潮襲來的時候,各個部門有強烈的AI化訴求。為追求快速部署的效率,採用市場上現有的標準化解決方案往往會是他們的第一選擇。此時,AI幫助企業解決的是「標準化方案能解決」的問題,而不是「企業需解決的問題」。也由此,分佈式執行AI化改革的組織很難獲得一個整體最優的解決方案。

陷阱二:重複。不同部門有時會解決相似的問題,但部門牆往往會導致重複建設。以AI客服答疑訴求為例,大型組織中的人力資源部門的諸多政策需要通過AI完成員工答疑,財務部門同樣有相關的答疑訴求,此二者背后需要的AI能力類似,但往往人力資源部門和財務部門會獨立設計解決方案,而非選擇協同共享AI能力。

陷阱三:矛盾。當不同的部門採用不同的數據集和不同的模型解決相似的問題時,往往會得到矛盾的答案。格雷厄姆·肯尼(Graham Kenny)和金·奧斯特惠(Kim Oosthulzen)在《哈佛商業評論》中給出了一個生動的例子。一家總部位於澳大利亞的跨國銀行在推行AI化的過程中,財務部的風險管理AI基於傳統的信用評分歷史貸款表現將特定客户羣體標記為高風險。與此同時,營銷部門的客户獲取AI根據數字行為社交媒體數據將同一個客户羣體確認爲主要目標客户。這個矛盾的結論引起了內部嚴重的消耗。

2.層級扁平化

層級扁平化是組織在AI新範式中的一個典型的特徵。一方面,AI顯著增強人類員工能力,擴大人類員工職責範圍。在總體職責範圍不變的情況下,員工數量會得到減少。組織規模整體縮小也便帶來了組織的扁平化。另一方面,普通員工和中層管理者之間,中層管理者和高級管理者之間的邊界都在漫漶。畢馬威(KPMG)勞動創新部門的負責人埃德維熱·薩科(Edwige Sacco)曾發表觀點:普通員工因為得到AI的助力從簡單的工作中解放出來,獲得時間專注於更高難度的工作(比如為會議或戰略對話做準備);而中層管理者則從方法論準備等工作中抽離出來,將時間花在直面客户問題、加強客户溝通,這些變化都讓他們更接近下一個層級的角色,而傳統層級隔閡也在過程中逐漸消失。

傳統管理者的核心工作是分配任務、監督進度和評估績效。而在AI範式的組織中,未來管理者的核心工作,將是組建由人類和AI構成的混合團隊,為團隊設定戰略目標和倫理邊界,並整合最終的產出。這要求一套全新的技能組合:更少的直接監督,更多的系統性思維、戰略情境設定和異常情況處理能力。這種轉變很可能會催生更扁平化的組織結構,傳統管理者的數量將減少,也許取而代之的將是一個新興的「人機協同編排者」階層。

3.任務型組織

任務型組織指以任務的端到端解決為核心,按照任務解決環路設置組織角色(人類員工&AI員工)的一種組織形態。任務型組織一般規模較小,設置靈活,其在決策指揮、信息流動、資源配置等方面具有優勢。微軟AI平臺產品副總裁(Corporate Vice President, AI Platform)阿莎·夏爾馬(Asha Sharma)和騰訊青藤教務長楊國安均認為任務型組織將在AI時代扮演重要角色。

阿莎·夏爾馬(Asha Sharma)認為,傳統的組織架構是基於「人」建立的科層制,而在AI時代組織構建的核心是「任務」。傳統的組織架構圖(Org Chart)會被工作圖(Work Chart)/任務網絡(Task network)取代。組織將按照可度量的任務迴路(Task Loop)安排,而不是按照固定的職能(Lane)來設計。楊國安也有類似觀點。他認為任務型組織是基於未來的機遇,強調Owner(而不是Leader)。傳統的科層制組織層次分明,分工明確且標準化,適合穩定環境,而任務型組織適合充滿不確定性的環境。

AI時代的組織架構變化並不會一蹴而就,它可能在組織中以試點/特區的形式開始,逐漸完成革新。組織中心化、層級扁平化和打造任務型組織不是全新的組織課題,不過AI的出現,讓這些組織方向得到了實現的技術基礎,也為打破原有的組織板結提供了改革的契機。

你的崗位,需要「重新定價」

在任務型組織的大方向下,無論是以人為主(Human-Centric Model)、AI為主(AI-Centric Mode)還是共生模式(Symbiotic Mode),都將更加側重對任務結果的衡量,並且根據任務結果設計短期薪酬激勵方案

在目前的技術邊界下,HAIC(人機協同)完成的任務一般都有SOP(Standard Operating Procedures),確定的結果以及明確的結果衡量標準(evals,即評測方法及標準,其設定是AI產品/功能上線前需要着重準備的內容)。因此,直接根據任務結果完成激勵有其實現基礎。同時,在共生模式(Symbiotic Mode)下,對人類員工的衡量標準會也會從原先相對寬泛的OKR/KPI指標,下探到任務級的SLA(Service Level Agreement,服務水平協議),比如延迟、吞吐、產品可用性等。

AI時代會更加側重對任務結果的衡量還有一個可比案例。Open AI董事長佈雷特·泰勒(Bret Taylor)創辦了一家為ADT、Sonos、Casper等企業提供客户服務的AI Agent公司Sierra。Sierra區別於其他傳統2B軟件服務公司的核心點在於其商業模式——只對結果進行收費。也就是説當AI Agent自主解決客户打電話或聊天的案件時,需要付費;如果AI Agent將客户電話轉移到真人身上,它將不收取任何費用。佈雷特·泰勒(Bret Taylor)認為這種為結果付費的商業模式應該成為未來AI Agent行業的標準商業模式。由此也可見,對任務結果直接進行衡量(Measure the Value),將是AI時代管理過程中的重要發展方向。

在薪酬激勵側的另一個課題是預測定價。AI實踐整體尚屬於早期,有時雖然HAIC(人機協同)任務有明確結果,但任務結果與業務價值之間無法完成直接關聯,此時便需要通過預測定價,完成薪酬激勵方案設計。

預測激勵分為兩種:

方案一是仍在任務型組織方向內,預測任務結果和實際的業務價值之間的關係,其本質是對市場反饋的預測。

方案二則是迴歸傳統的薪酬方案,對崗位/角色的價值進行預測定價。「以崗定薪,以績定獎」是經典的薪酬設計理念,那麼在HAIC的工作模式將如何影響員工的薪酬定價?假設員工A善用AI工具,員工B是普通員工,員工A的工作產出是員工B的10倍,現在要給員工A額外的薪資激勵,請問此部分是屬於「調整的崗位薪資」,還是「獎勵薪資」?答案也許是——「調整的崗位薪資」。

員工A和員工B雖然在為同一類任務結果努力,但其履職所需要的技能,工作職責的範圍其實已經發生了較大的變化,其工資的調整更像是「一個人干了10個人的活,拿3個人的錢」。選擇重新定價「崗位薪資」而非設計「獎勵薪資」的方式完成HAIC工作模式下的員工激勵還有另一個原因——避免「AI厭惡」。

埃默里大學(Emory University)教授傑西·博克施泰特(Jesse C. Bockstedt)研究發現當薪酬激勵規則定為「因參與者任務表現好而獲得激勵」時,他們表現出更強的同人類員工進行合作傾向(減少同AI的交互),哪怕有確實的證據表明在相同任務上與AI的合作將帶來更好的效果;而當把薪酬激勵規則改為「因任務表現不佳而扣減薪酬」時,對AI合作的厭惡即被消除。

也因此,方案二的預測定價,就是定出這個「新」崗位/角色,到底「能多拿幾個人的錢」。此時的預測,可以首先選取定價維度,再形成各維度之間的函數關係,以此形成預測定價。具體的函數關係設定與不同組織的實際情況息息相關,但定價維度的選擇在不同的組織間有一定的共性。

有些定價維度可以跨HAIC的不同模式共用,比如市場稀缺度、時間窗口緊張度。有些定價維度則會根據不同的HAIC模式而有所差異化。比如在以人為主(Human-Centric Model)模式下定價時可以考慮原崗位薪資、AI效能倍數(使用AI帶來的效能提升),但共生模式(Symbiotic Mode)則無法使用,因為共生模式一般會伴隨完整的流程改造,嵌入其中的人類員工崗位/角色與原有崗位差異較大;再比如崗位半衰期(崗位生命周期)對於以人為主(Human-Centric Model)模式共生模式(Symbiotic Mode)相對重要,而對於AI為主(AI-Centric Model)中的人類員工定價可能就不是關鍵因素。不同的組織在不同的時間窗口,會有不同的定價維度選擇,也會構建出不同的模型關係。下文展示部分建模可能相關的維度,供參考。

二十世紀二十年代,電力取代蒸汽動力,開始廣泛使用於生產環境中;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AI忽地出現,潛入人們的工作和生活。大變革里,有人嗟與歎,沉浸在上一個時代的余暉中;有人鼓與呼,為迎接新世界的到來而高歌。你我現在就處於這樣一種時刻,矛盾、衝突、迷惘,興奮,緊張。但,希望正在此時此地孕育。二十世紀二十年代,茨威格寫下《人類羣星閃耀時》;一百年后的今天,AI開始與人共存。自此后,也許,閃耀的不只有人類的光芒;也許,人類在宇宙中也將不再孤獨。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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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https://waymo.com/intl/zh-cn/safety/impact/

5.https://ir.symbotic.com/news-releases/news-release-details/symbotic-acquire-walmarts-advanced-systems-and-robotics-business?utm_source=chatgpt.com

6.https://blog.adobe.com/en/publish/2024/10/15/announcing-2024-adobe-firefly-partner-award-winner-runners-up?utm_source=chatgpt.com

7.https://www.sap.com/products/artificial-intelligence/ai-assistant.html?utm_source=chatgpt.com

8.Ransbotham, Sam, et al. "Expanding AI’s impact with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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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Kenny, Graham, and K. Oosthuizen. "Don’t Let AI Reinforce Organizational Silos." Harvard Business Review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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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Zou, Yunjin, and Lan Xue. "非常規任務應對的組織學解釋:任務型組織的生成邏輯與運作機理——基於智能體模擬仿真的分析." Journal of Public Management (2025).

14.https://www.theverge.com/decoder-podcast-with-nilay-patel/773904/sierra-ceo-bret-taylor-ai-agents-openai-bubble-interview

15.Bockstedt, Jesse C., and J. R. Buckman. "Humans’ Use of AI Assistance: The Effect of Loss Aversion on Willingness to Delegate Decisions." Management Science (2025).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中歐商業評論」,作者:沈凱傑,36氪經授權發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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