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13年CEO，內向的自己每天要假裝外向、身心俱疲」，前Facebook聯創談「非自願」CEO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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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硅谷的創業故事里，CEO 往往被視為企業的靈魂人物，但並非每個創始人都渴望站在聚光燈下——有人天生熱愛管理，也有人只是「被推上臺」。Dustin Moskovitz 就是后者。

這位 Facebook 聯合創始人、曾經扎克伯格的室友，近日在 Stratechery 播客中罕見地談起了自己后來創立新公司並擔任 13 年 CEO 的經歷，直言這段時間「令人筋疲力盡」，「我從沒打算當 CEO，只是一步步被推到了那個位置」。

從哈佛到億萬富翁

回看 Dustin Moskovitz 職業生涯，他是一名典型的技術人風格。

2004 年 2 月，在哈佛大學學習經濟學的 Dustin Moskovitz 與他的舍友扎克伯格、Eduardo Saverin、Chris Hughes 以及 Andrew McCollum 在宿舍里共同創立了 Facebook。

這款應用最初名為 thefacebook.com，它旨在成為一個在線目錄，收錄哈佛大學所有學生，以幫助寄宿生識別其他宿舍的成員。正因此，它最初僅限於哈佛學生使用。

后來，隨着用户快速增長，扎克伯格、Hughes 和 Moskovitz 於同年 6 月從哈佛休學，前往加州帕洛阿爾託全職運營公司，並僱傭了首批八名員工。

在 Facebook，Moskovitz 擔任首席技術官和工程副總裁，負責技術架構和工程團隊建設。

四年后，他選擇離開這家迅速崛起的社交帝國，但仍保留約 8% 的股份。那時的他身價超過 120 億美元，成為當時全球最年輕的億萬富翁之一。

然而，所謂的財富自由並沒有讓他感到輕松。離開 Facebook 之后，Moskovitz 投入另一場創業中，聯合創辦了 Asana，一家專注於提高工作效率和協作的軟件公司。2020 年，Asana 通過直接上市方式進入資本市場，市值約為 55 億美元。

可誰曾想到，起初創辦這家致力於提升團隊效率的公司時，他本只想專注於工程和產品設計，卻「陰差陽錯」成了 CEO。

「每天都要戴上面具」

之所以抗拒成為一名 CEO，Moskovitz 坦言自己是一個性格內向的人，並不擅長管理團隊。

「我原本打算更多地以獨立工作者或者工程主管的身份參與。但一步接着一步，我就當了 CEO，這一干，就是整整 13 年，老實説，這段經歷讓我非常疲憊。」

他説道：「我是一個內向的人，每天都得戴上’外向‘的面具。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公司成熟了，這會變得輕松些’。但現實並非如此，世界只會變得越來越混亂...」

他説，領導一家高速成長的科技公司，就像在混亂世界里不停滅火。「疫情、種族議題……一波接一波。你永遠在應對下一個問題。」

在他看來，后期的 CEO 工作更像是一連串的被動反應，「這些都讓工作遠離了‘建設公司’的本質。當 CEO 更多的是應對問題，處理各種瑣事，而不是專注於打造公司。」

這種持續的精神消耗，讓他逐漸意識到自己並不適合這樣的角色。

今年早些時候，Moskovitz 正式卸任 Asana CEO 職務，轉任董事長，並繼續持有 53% 的股份（包括 A 類與 B 類股票）。

他依然掌握公司方向，但不再參與日常管理。

遭眾人「嫌棄」的 CEO 角色

實際上，Moskovitz 並非是第一個公開表示經營大公司並非自己興趣所在的 CEO。

Steve Kaufer 是 TripAdvisor（貓途鷹）的聯合創始人及前 CEO，曾帶領這家全球最大的旅遊點評與預訂平臺從小型網站發展爲行業巨頭。三個月前，他在接受採訪時表示，雖然他不再擔任 CEO，現在在 LinkedIn 上分享也經常會被眾人「忽視」，但他並不懷念自己曾經擔任 TripAdvisor CEO 的日子。「那是的我對公司的成功、對 3,000 名員工的責任感非常重，」Kaufer 説。

其他人對 CEO 這一職位的不滿表達得更直接：Emad Mostaque 此前擔任Stability AI CEO 一職，該公司開發了廣受歡迎的 AI 圖像生成器 Stable Diffusion。他在去年三月辭職后，曾直言，「當 CEO 真糟糕。」

另一位聲稱自己不喜歡 CEO 這一角色的人還包括了掌管了 Tesla、SpaceX 和 xAI 等多家公司的馬斯克。

2022 年，馬斯克在接受 Lex Fridman 播客採訪時説，他有一位朋友曾形容：「創辦公司就像凝視深淵並咀嚼玻璃。」馬斯克表示，「這話有一定道理。」

他解釋道，「凝視深淵」象徵着公司面臨的持續生存威脅，而「咀嚼玻璃」則是指你必須處理公司需要你解決的問題，而不是你想做的事。

同年，馬斯克還在 X（前身 Twitter）上發文表示：「我從來不想當 CEO——我只想專注於產品和技術。」他補充道：「經營公司讓我心力交瘁，但我看不到其他方法能讓技術和設計落地實現。」

參考：

https://www.cnbc.com/2025/10/26/metas-co-founder-says-being-a-ceo-for-13-years-was-exhausting.html

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facebook-cofounder-dustin-moskovitz-ceo-exhausting-202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