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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投資人怒懟30分鍾后,我更確定中國To B的答案」 | 甲子光年

2025-10-14 17:48

AI崗位化,重塑中國To B市場邏輯。

作者|田思奇

飯還沒上,爭論先來。投資人堅持「改成美式SaaS,不然沒戲」;張韶峰迴了一句:「中國沒有SaaS。」

這句「逆勢」背后,是他多年在一線看到的常態:項目越做越長、系統越來越全,最后的KPI卻沒有人認領。到2025年,行業走到了新的人工智能拐點——企業還能為功能買單嗎?還是為結果付費?AI應用必須從「工具」被推向「崗位」。

據「甲子光年」觀察,作為少數率先下場者,成立11年的AI原生上市企業——百融雲創,其破局中國企業軟件桎梏的核心思路是:把AI當作「硅基員工」。只有把考覈指標與業務目標掛鉤,讓AI真正承擔崗位KPI,AI才能在To B市場紮根。

「工具邏輯」和「崗位邏輯」的分野,正在決定AI能否在中國產業真正落地。

1.從賣鏟子到分金子

百融雲創的選擇並非橫空出世,而是一次對行業舊範式的突破。要理解突破背后的的深層原因,得先回到企業軟件行業的原點。

紅杉資本合夥人帕特·格拉迪(Pat Grady)在今年早些時候的閉門會上直言,AI能力將從「賣工具、拿軟件預算」,過渡到「賣成果、拿勞動力預算」。下一個萬億美元機會,即將浮出水面。

在美國,這場範式轉換有SaaS作為過渡;但中國企業級軟件行業長期困於「賣工具、賣人頭、做項目」的邏輯里。項目制與定製化壓垮訂閲模式,低價競爭讓廠商無力迭代,用友、金蝶的財報就是最好的註腳。

這套邏輯放到AI階段,只會更加放大問題。模型、平臺、PoC(概念驗證)層出不窮,卻始終停留在演示和試點。業務部門試用幾輪,又換下一家供應商,真正能跑進企業真實業務的幾乎沒有。

對於創業經歷豐富的張韶峰來説,這並不陌生。

作為清華畢業的工程師,張韶峰的職業起點是甲骨文、IBM這樣的外企巨頭。他見識到「企業級軟件產品」的工程底色:穩定、可靠、流程完備。也更快意識到:外企的產品和業務體系在歐美土壤里可以成功,但移植到中國可能水土不服。

帶着這種認知,張韶峰很快選擇創業。第一次創業失敗;第二次在百分點科技小有成績;第三次,他選擇從業務know-how要求最深、監管最嚴的金融行業切入,於2014年創立了百融雲創,用最苛刻的邊界把「工程力」鍛造成「合規生產力」。

起初,百融雲創以「人工智能」與「大數據風控」為核心,為銀行、保險、消費金融等機構提供風險評估與智能營銷服務。這是 AI 1.0 階段的典型路徑:通過算法和建模提升效率,但仍以「工具」或「項目制交付」為主。畢竟在當時,按結果付費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能力有限,數據體系尚未成熟,企業更習慣一次性採購或定製化外包。

然而,長期的項目實踐讓張韶峰對這種模式的瓶頸認識愈發清晰。AI定製化項目周期長、回款慢、利潤率低,重交付、輕複用,幾乎重演了上一代軟件外包的困局。商湯、曠視等「AI四小龍」都在這一階段承受巨大的現金流壓力。

真正讓百融雲創跳出「工具邏輯」的轉折點,來自一次客户的真實需求。

「當時我們原本還是想‘賣工具’,」張韶峰對「甲子光年」回憶,「但有客户説:‘你們乾脆幫我把產品賣出去,賺了錢我再分你們’。」

這句話點醒了他。既然客户真正需要的是結果,那就徹底調轉邏輯。於是,百融雲創把商業模式定為「結果計價」——客户賺錢,百融才能賺錢。

百融雲創副總裁、首席產品與市場官王偉民打了個比喻:「我們不是賣鏟子讓客户自己挖金子,而是用同一把鏟子幫客户把金子挖出來。」

這也是百融從「賣工具」到「分收益」的關鍵轉折:不再試圖與客户博弈(即把工具賣給客户),而是與客户結成夥伴(即與客户肩並肩,共同實現業務成果,再分收益)。

但當時很少有To B公司用這種策略。張韶峰與投資人在飯桌上的衝突正源於此。

投資人的意見與主流一致:照搬美國 SaaS 模式,做輕產品、籤長訂閲,換取更高估值。

而張韶峰的判斷來自自己過去十幾年的積累。他説得很直接:「技術正確,不等於商業正確。 Oracle、IBM的邏輯放在中國根本行不通。沒人會為‘過程的可能性’付費,大家只會為結果買單。」

投資人認為他在冒險,他卻堅持認為,只有「結果計價」才能讓AI真正融入業務,成為生產力。

這場分歧也讓他更早確立了百融的底色——與其賣工具,不如共擔結果;與其賣軟件,不如承包KPI。

后來,隨着市場一次次驗證SaaS模式的失靈,那次被認為「太冒險」的選擇,反而成為百融最重要的確定性。

只是,「非主流」並不容易。

因此,百融選擇繼續深耕金融等複雜場景,以「可信交付」積累底層能力。隨着對話式AI工程、語音理解與合成、檢索增強與長期記憶、工具調用與編排等基礎能力逐步成熟,「按結果付費」的理念才真正照進現實,業務由工具試點終於進入崗位化階段。

不僅在商業模式上敢堅持,在技術路徑上,百融雲創也選擇了逆勢。

2017年,Transformer的論文問世不久,整個行業還停留在關鍵詞匹配、模板化應答的AI客服模式。端到端語音對話在真實業務的大規模可用性仍存質疑。但百融雲創提前押注了「語音對話技術棧」(ASR/TTS、語義理解、多輪對話、合規校驗、低時延運營),持續投入8年,把語音從「可選交互」打磨成崗位剛需。

如果説金融行業的深水試煉鍛造了百融的「合規生產力」;投資人壓力下的堅持塑造了其「商業定力」;那麼 2017 年的技術孤勇,則打磨出其「底層工程能力」。三者合一,才讓百融雲創在今天的Agentic AI落地的轉折點上,有底氣提出「硅基員工」這一概念。

2021年,百融雲創在中國香港成功上市,這條少有人走的路,不僅讓公司活了下來,也贏得了資本市場的回報。

2.讓硅基員工能干活,干好活

不過,資本市場的認可是一方面,真正的考場始終在客户一線。百融雲創「硅基員工」帶來的效果,已經寫進成熟落地的業務場景。

銀行理財業務中,宂長的對接常常消耗客户耐心。比如一位説四川話的客户諮詢低風險理財時,首位客服未精準捕捉需求便轉接;第二位理財經理推薦的產品收益不達標,未滿足其預期;轉至第三位貴賓經理時,信息斷層已讓客户煩躁,甚至直接提出3.5%保底收益的要求——若客服為安撫客户而應允,極易觸碰監管紅線。

在百融雲創的硅基員工體系里,前臺一次採集需求即入記憶庫;中臺在關鍵節點自動風險提示;后臺全程做合規校驗並生成證據賬本。客户只需説一遍,信息在「客服-理財-合規」三個智能體間順暢流轉。即便客户再次追問「保底」,硅基員工也能穩守合規紅線。長尾客羣意向率提升57%(同口徑抽檢),違規承諾 0 件,理財鏈路轉化顯著提升。

運營商營業廳,難題是業務複雜與信息滯后。用户原本只要「100元50G流量」,辦理中又追加「全家共享200G流量、500分鍾語音」,預算升至300元。人工櫃檯往往耗時四五十分鍾以上,還容易出現推薦方案與現有業務規則相沖突的錯漏。硅基員工可實時調用最新產品庫,動態切換套餐以滿足用户需求,辦理時間縮短至15分鍾以內,滿意度顯著提升。且運營商全國的套餐信息可在2-3小時內同步到全體硅基員工。

在大型客服中心,難題是峰值產能與SLA。平時600席,峰值需要800席,年成本高達數千萬元。硅基員工能直接承擔高頻、重複性任務,不僅降低人力支出,還減少招聘、培訓與流失成本。

在共享服務中心(SSC)等后臺流程場景,痛點在於合同、報銷、對賬等標準化流轉的時耗。以百融雲創的內部實踐為例,單件合同修改時長由56分鍾縮短至4分鍾(由智能體完成)。

這些案例的共通點是:AI不再只是輔助性的「軟件工具」,而是進入組織結構,與碳基員工一起被納入KPI考覈。銀行的難題是合規與體驗,運營商的難題是流程與信息,客服中心的難題是峰值人力。過去的「賣工具」邏輯只會交付功能清單,無法對結果負責;崗位化則讓AI真正承擔崗位責任。

真正支撐這些「硅基員工」跑起來的,是百融雲創十余年的技術積澱。客户看到的是能上崗、會執行、能考覈的智能體;背后,是一套系統級的工程能力

首先是多智能體協作。傳統的軟件模塊各自為政,需要人工補位;而硅基員工必須像團隊一樣協同。百融雲創讓不同崗位智能體共享同一「大腦」和記憶系統,前臺採集的投資偏好能直接傳給中后臺,避免重複溝通;例如理財顧問的合規提醒也會同步給風控后臺,實現真正的鏈路協作

其次是持久記憶。沒有記憶,智能體只能做一次性應答;有了記憶,才能在長周期業務中保持一致性。百融的智能體擁有短期與長期雙重記憶:短期記憶支撐幾十輪複雜對話;長期記憶可延伸至一年以上,保存客户畫像、業務習慣與歷史案例。這些記憶還與RAG技術等結合,把規則、案例、經驗固化為可實時調用的知識庫。崗位經驗因此得以傳承,不再依賴老員工「口口相傳」。

第三是實時語音對話能力。在多方言的中國市場,語音是觸達客户的第一關。百融雲創的 基於自研語音對話棧(ASR/TTS、多輪對話、合規校驗、低時延運營)打造的VoiceAgent已可支撐日均一億通電話的語音交互,端到端延迟低於200毫秒(行業基準30-40毫秒),準確率近99%,並具備多方言與噪聲環境下的魯棒性。毫秒級響應與合規校驗,讓語音交互從「錦上添花」變成崗位剛需。

三大能力疊加,構成硅基員工的三項基本素質:協同工作、傳承記憶、上崗履責。

在此之上,百融雲創搭建起「百工平臺」——硅基員工的生產工廠。它能把崗位經驗抽象成模塊,批量化生成智能體。就像操作系統之於應用軟件,崗位化不只是百融的一種交付方式,更可能成為行業的公共底座

截至2024年底,百融雲創已服務8000+機構客户產品自主知識產權率超95%,累計取得310項軟著與專利。客服話術要合規留痕,理財銷售要遵循監管標準,貸后管理要與風險模型實時打通。這些看似「業務邏輯」,實則已沉澱為可執行的技術規則

對客户而言,這意味着結果可見、風險可控;對百融而言,這意味着崗位化不再是概念,而是可規模複製的生產力

技術、監管、市場三股力量的共振,讓崗位化從理念變成現實。百融雲創過去十一年的積累,恰好在此刻與大勢匯合。

3.中國AI To B 的新商業秩序

全球範圍內,AI「崗位化」的呼聲正在迅速匯聚。

1999年,英偉達發佈GeForce 256,把加速計算推上軌道,相當於蒸汽機的問世;2016年,數據、模型、工程工具和算力被打包成可複製的體系,就像工廠的雛形。下一步,AI 必須進入流水線階段,讓產出形成穩定循環。8月的一次演講中,紅杉資本將這場轉變置於產業演進脈絡加以拆解。

圖片來源:紅杉

圖片來源:紅杉

紅杉合夥人康斯坦丁·布勒(Konstantine Buhler)強調,要讓AI真正走出實驗室並承擔崗位責任,必須同時具備三種能力:

  • 智能體協作——像團隊一樣完成複雜任務;

  • 持久記憶——在長周期業務中保持一致性與可靠性;

  • 語音交互——讓AI能真正站上前臺崗位。

三者合一,AI纔可能具備崗位化的穩定性,成為可計量的生產力。這一判斷也與百融雲創的技術沉澱和行業實踐高度共振。

此外,紅杉還提到一個近兩年很火的概念:Agent Swarm(多智能體羣協作)。他們認為,單個智能體價值有限,真正能跑起來的是一羣智能體的協作網絡。在人類管理者的編排下分工合作、信息交換,甚至在系統內建立責任與信任的約束。換句話説,智能體第一次被當作經濟參與者,而不只是工具。

圖片來源:紅杉

圖片來源:紅杉

市場擴張的軌跡也很清晰。雲計算早期,全球軟件市場約3500億美元,其中SaaS只有60億美元;隨着訂閲模式普及,市場規模膨脹到6500億美元,SaaS也隨之成長到4000億美元。如今AI在美國服務業的市場不足200億美元,但潛在空間高達10萬億美元。護士、開發者、律師等崗位的薪酬,本身就是一片待開墾的「金礦「。只要AI真正進入這些崗位,就可能孕育新一代巨頭。

幾乎在同一時間,中國的大廠也給出了類似判斷。阿里巴巴集團CEO吳泳銘在雲棲大會上提出:Agent將吞噬軟件,自然語言就是未來的源代碼。未來,終端用户都可以通過大模型等工具來滿足自己需求。種種聲音説明,崗位化不只是個口號,而是全球產業共識的收斂方向。

但在具體落地層面,真正敢把AI推到崗位、為結果買單的公司鳳毛麟角,百融雲創的獨特性也得以凸顯。

歷經客户檢驗的閉環能力,直接塑造了行業差異:大廠有技術,卻缺少業務沉澱,做得了諮詢卻跑不通成交;小廠懂業務,卻沒有穩定的語音識別和合規引擎,難以承擔崗位職責。

而百融雲創在批量交付「硅基員工」的同時,也以標準API/SDK向生態夥伴開放底座,包括語音對話棧;Agent OS的編排與治理;合約與結果賬本;模型服務與對齊。張韶峰説:「如果客户新創造了100元價值,我們只按合同約定分享其中一部分。與其卷價格,不如一起把結果做大——甲方多賺,我們自然共贏。」

在內捲成性的中國To B市場,未來的想象空間即將打開。在張韶峰的願景里,百融雲創將依託自研智能體開發平臺和自研模型矩陣,成為中國最大的「硅基員工提供商」

這個定位釋放了一個行業信號:中國軟件行業沒必要重複美國的SaaS路徑,而是有機會直接跳進「崗位化」階段,在 Agentic AI時代,有望走出低價位競爭,進入高價值的新周期。

幾十年來的數字化演進,甲乙雙方都困在零和博弈中,如今出現了共生的可能。風險前置到供給側,收益與客户掛鉤,雙方第一次站在同一陣營。

王偉民的總結是:「以前是博弈,現在是共生。」

對於中國To B行業,這不僅僅是交付方式的更替,更可能是秩序的重寫。崗位化讓AI從實驗室走進產業,也讓一個長期失靈的行業機制,第一次看見了新秩序的雛形

(封面圖及文中未説明圖片由AI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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