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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Plaud中國區CEO:我們只做「必須做」和「不做要死」的事

2025-09-24 22:04

文|周鑫雨

編輯|蘇建勛

在商業化維度上,Plaud無疑是這一輪AI硬件公司中,最成功的創業樣板。

靠一張厚度不到3mm的卡片式AI紀要產品,這個成立不到三年的團隊,已將產品賣到170個國家,出貨量超過100萬台。

在2025年9月《福布斯》的訪談中,Plaud聯合創始人許高提到,2025年的總收入,預計能達到2.5億美元。

這一收入包括硬件產品,以及搭載其上的AI軟件Plaud Intelligence。其軟件為訂閲付費模式,海外版年費在99美元-240美元不等。

2025年9月22日,Plaud在深圳召開新品體驗會,推出了兩款卡片式AI紀要產品Plaud Note、Plaud Note Pro,以及一款穿戴式紀要產品Plaud NotePin S——這也是Plaud首次在大陸發佈產品

△從左到右:Plaud Note Pro、Plaud NotePin S、Plaud Note。圖源:企業官方

先在海外眾籌試水,等產品有一定關注度后,再開始國內的售賣——這是現階段AI硬件創業團隊的標準打法。

但Plaud的故事更典型。早期它並不依靠明星團隊、鉅額融資出圈,聯合創始人許高也鮮少公開露面,最終依靠產品口碑,纔有了今天的規模。

Plaud成功的祕訣到底是什麼?產品上線中國前一天,我們與Plaud合夥人、中國區CEO莫子皓進行了一次交流。

△Plaud合夥人、中國區CEO莫子皓。圖源:企業官方

他的答案很簡單:Plaud的壁壘只有一個,團隊的極致投入。

其中少不了對「AI紀要」這一件事的專注。莫子皓將所有選擇分成了三種:可以做,必須做,不做要死,「我們只做后面兩種」。

在Plaud進入中國市場前,釘釘、出門問問、360等大廠玩家,已經推出了類似的產品,且價格更低、權益更多。

這並沒有給Plaud帶來危機感——甚至於,進入中國市場,Plaud硬件產品的定價也沒有下調,仍與海外持平。

「大廠投入的決心和理念,取決於大家對這個事情的相信程度。」莫子皓表示,「我們是別人10倍的人力、10倍的投入度,做出來的東西一定是有巨大差異的。」

在釘釘發佈AI錄音筆DingTalk A1后兩天,莫子皓置頂了一條朋友圈:皮肉可被模仿,理念無法複製。

如今,Plaud的全球團隊已經有400多人——這是遠超多數同類產品的員工規模。莫子皓告訴我們,從招聘開始,這幾百名員工必須對齊一件事:相信Plaud能夠拓寬用户智能的邊界。

Plaud的理念,源自對「對話」的重視。無論是聯合創始人許高,還是莫子皓,都喜歡提到哲學家維特根斯坦的名言:「我們語言的邊界,就是我們世界的邊界」。

團隊發現,不少組織和企業的工作,不是由「寫文檔」驅動的,而是通過大量的對話完成。

「寫文檔」的用户需求,已經被釘釘、飛書所滿足。Plaud則瞄準了對話驅動型職業AI紀要工具的空白。

產品理念的差異,讓Plaud的設計,與同類產品有諸多不同。

比如,Plaud新推出的「Ask Plaud」功能,讓用户與AI對錄音內容進行問答。莫子皓提到,這個功能準確來説,叫做「Plaud Ask」:「別人都是讓你去問AI問題,我們是讓Plaud來問你。」

△Plaud Intelligence新推出的「Ask Plaud」功能,能夠根據錄音與用户做深度問答。同時,所有的答案可溯源。圖源:作者試用

理念的對齊外,實現「別人10倍的投入」,還需要專注,明確「做與不做」的邊界。

在內部,Plaud明確了三個不做的方向:不做文檔類的功能、不做PPT生成類的模態轉換功能、不做生活類的功能。這都是爲了不分散資源和注意力,將精力集中在做好AI紀要一件事上。

加入Plaud之前,莫子皓已經有近10年的移動互聯網創業史。他不認同在產品上堆疊功能的做法,也儘量避免使用「生態」、「賦能」等虛詞。

他告訴《智能涌現》:「我們想回到10年前最純粹做產品的方法:找到產生變化最大的要素,然后基於這個要素,給用户提供最大的價值。

莫子皓將許高和自己,都定義為「經歷過失敗的人」。在成立Plaud之前,許高有過三次不算太成功的創業。莫子皓第一段公益相關的創業,在他看來,因為「做得不夠好」而被收購。

「很多時候成功可能不是因為你做對了什麼,而是你沒做錯什麼。」莫子皓總結,「目前為止,Plaud還沒犯什麼大錯。」

以下是《智能涌現》與Plaud合夥人、中國區CEO莫子皓的對話,內容經整理編輯:

Plaud不是「打工神器」

智能涌現:為什麼Plaud選擇現在在中國市場發佈產品?

莫子皓:其實中國區我們準備了蠻長時間。

這個想法是在2024年底就形成了。從數據上、模型的能力上、大家對我們公司的預期上來看,團隊覺得如果我們想要做大事,但有14億人不去服務,在邏輯上是沒法説服自己的。

今年5月6日我加入了Plaud到現在,緊鑼密鼓準備了三四個月的時間。

智能涌現:今年釘釘、出門問問都發了和Plaud類似的AI紀要產品。你有關注這個消息嗎?

莫子皓:我其實都沒上手用過。

但説實話,我們跟他們還是挺不一樣的。大家都在説幫助用户更好地進行會議總結、更好地生成TO DO,但我們希望幫助用户節省時間、去創造更多價值。

智能涌現:大廠下場,會給你們帶來危機感嗎?

莫子皓:我2013年就開始做移動互聯網,不覺得這些事在意料之外。如果你有PMF,或者你也被證明了是個成功的賽道,但同個賽道中一直沒有追隨者,這不正常。

智能涌現:他們是競爭者嗎?

莫子皓:不覺得。理念不一樣,提供的服務也不一樣,投入的資源程度也不一樣。

智能涌現:具體的差異點是什麼?

莫子皓:我們希望去突破人的智能邊界,幫你更好地做決策,給你提供智識價值。這和「效率工具」、「打工神器」,完全是兩個東西。

我們也不希望我們的產品是一個「助理」的角色。我們更想提供的是跟你一樣平等的「幕僚」,ta很瞭解你,也很聰明,你可以在一些需要決策的點上跟ta討論。

所以我們做了一個跟別人不同的功能,叫做「Ask Plaud」。其實準確來説,應該叫做「Plaud Ask」。別人都是讓你去問AI問題,但我們是讓Plaud來問你。

與人相比,人假如是40分、60分、80分,Plaud提供的就是40分、60分、80分的價值,甚至可能是42分、62分、82分的價值,所以我們和很多大模型廠商的出發點就不一樣。

智能涌現:這算是Plaud第一次從海外進入國內市場,有遇到什麼困難嗎?

莫子皓:首先在國內市場提供服務,我們不能用海外的模型、海外的支付、海外的存儲,你都要重新build。所以要做很多服務的變化。

在國內我們用的模型以豆包的1.6 Pro、千問的超大杯(Qwen3-235B-A22B)以及DeepSeek為主。

另外一塊在於定價更卷。很多人可能想要用Plaud 1/2、1/3的定價來打市場,但在一些地方沒有提供特別高的價值。

智能涌現:在中國市場,產品需要做本地化的改造嗎?

莫子皓:這個時代給做產品的人帶來的最大的機會點,在於general的東西和真的有用户價值的東西,在不同國家、不同文化,需求是類似的。這就是由大模型的槓桿帶來的,在智能上有了額外的提供和提高。

我們現在已經賣了170個國家,我們會根據隱私要求,在合規上做本地化的適配,但產品設計和功能都是一樣的。

國內也一樣。另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工作,是需要去傳播Plaud的理念。

智能涌現:你們傳播什麼樣的理念?

莫子皓:我覺得國內的確「噪音」很多。網上一些人説Plaud是「打工神器」,我們從來不覺得這是「打工神器」,事實上也沒什麼一直坐辦公室、敲文檔的人用Plaud。

你可以理解為我們的場景並非單一的會議或辦公場景,反而更強調工作、對話本身。所以在品牌表達上需要花更多時間和精力。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的工作,是不需要寫文檔的,可能對話纔是他們創造和傳遞價值的主要方式。

很多不是文檔driven的組織,自然需要別的東西來服務,因為日常的對話里很多事情沒有辦法被結構化。我們就是看到了這樣的市場空缺點。

智能涌現:這部分人羣集中在什麼行業?

莫子皓:很多醫生、律師、銷售、諮詢、投資人,這些每天都需要通過大量對話來完成工作的人。

Plaud的壁壘是團隊

智能涌現:你覺得Plaud的壁壘是什麼?

莫子皓只有一個,團隊。

其實大廠投入的決心和理念,取決於大家對這個事情的相信程度。我們是別人10倍的人員和10倍的投入度,做出來的東西一定是有巨大差異的。

智能涌現:產品層面可以被複刻嗎?

莫子皓:別人復刻一個一模一樣的功能,花三個月、半年。這段時間我們又不是不干活,對吧?

以及我們現階段交付的產品功能和產品穩定性,不是華強北就可能做出來的。舉個例子,我們有很多來自大廠的同學。如果我們做的東西,華強北也能做,那大廠也沒太大意義了。

智能涌現:之前加州大學的蘇昊説,打破軟硬件團隊之間的壁壘是很困難的。Plaud的軟硬件團隊之間的溝通協作有困難嗎?

莫子皓:不會,我們有充分的信任。我們覺得他們做的東西是最好的,他們也覺得我們做得最好。

這種信任是從管理層就開始建立的。老闆這麼想,員工也會這樣想。

智能涌現:你覺得許高是一位怎麼樣的創始人?他的哪些理念會影響公司的文化?

莫子皓:他是一個相對比較簡單的人,這也是一個很大的創業出發點。另外,我們公司寫在價值觀里的一條是:成就他人。

因為之前許高,包括我,都有創業不成功的經驗。這一種痛大家都不想再經歷。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完所有的事,所以一定要成就他人,基於這些大家之間纔有信任。

智能涌現:你的失敗經驗是什麼?

莫子皓可能選擇比努力更重要,切入的市場和這個市場的規模更重要。

另外員工的人品也很重要。提高招聘標準會讓事情更簡單。

智能涌現:你加入Plaud的契機是什麼?

莫子皓:我們這一代人,好像只有極少人真的做了成功的移動互聯網公司。

2013年我保送北大后,就開始創業。但那個時候互聯網已經開始往下走了,我們沒有吃到過特別大的時代紅利。

當時我在上上家公司做了一年大模型。這個業務最大的點在於,大模型並不改變我賣的東西。我做的銷售業務,大模型是讓銷售策略變得更好,但產品還是原來的產品。

這東西我覺得不夠本質。所以當時我想看看所謂的「小天才」「大天才」在做什麼。所以我2025年1月加入了百川。當時百川就知道模型訓練可能有瓶頸,那我們要思考還能夠做什麼。

我和很多產品經理是很好的朋友。當時Manus出來,對我們的衝擊都很大。

首先,我們不願意抄Manus。其次,我們就思考,為什麼我們想不出來和Manus同等級別的東西?所以我們一直在思考到底還能做什麼。

我想到的一個點就是:只有context(上下文)和極致的個性化,能夠帶來產品的差異化。

后來我就覺得,在百川做醫療,如果我們不走到線下,不去看用户的出院小結,不去看用户的發票,不讓用户在就醫過程中跟我們互動,對線上的傳播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所以線下很重要。剛好我又是Plaud一年的用户,又看到了Plaud的增長,許高再邀請我加入,我才覺得這是一個對改變世界和做偉大產品很重要的路徑。

智能涌現:Plaud的管理模式、組織文化和你之前做過、或者待過的公司有什麼不同?

莫子皓快、簡單、理性。

我們做決策很快、轉身很快、調整很快,投入資源也很快,並且投入度很大。決策之后,我們會給大家很大的權限來做事。

智能涌現:「簡單」體現在組織架構上嗎?

莫子皓:溝通很簡單。我們400多個人,但我底下只有-1和-2,沒有更多層級了。

我覺得這個時代更好地接觸一線的東西,更簡單、快速地做決策,可能就是贏的必備的點。

智能涌現:「理性」體現在哪里?

莫子皓:我加入公司到現在,管理層從來沒吵過架。有分歧的時候,講道理就可以了。

智能涌現:你加入公司以來,管理層最大的分歧點是什麼?

莫子皓:在一些優先級上,還有組織調整上。

因為模型變化很快,所以我們對到底交付什麼東西的認知迭代也很快。這時組織就會有調整,去符合新的mission。

智能涌現:最近的一次調整是什麼?

莫子皓:做一些To B的調整。其實我們有很多To B的線,里面經過很多的調整,具體就不方便透露了。

智能涌現:Plaud在國內也會做To B嗎?

莫子皓:目前在國內還是以消費市場為主。其實我們在國內已經做了半年多的To B。

智能涌現:Plaud的To B服務是以怎樣的產品形態提供的?

莫子皓:還是軟硬一體。

智能涌現:會考慮軟硬件拆開來賣嗎?

莫子皓:不會。我們很多決策還是回到第一性。我們的目標是要通過軟硬結合的方式追求智能邊界,那拆開來賣在我們公司就不make sense。

「現在想下一階段的事,動作就容易變形」

智能涌現:Plaud現階段要做的事和2023年有變化嗎?

莫子皓:我們其實有幾個階段的變化。

第一個階段,我們對外的所有材料、所有宣傳,都在教育市場我們的AI硬件如何使用: 錄音,轉寫,總結。

第二個階段是在去年底開始,Plaud逐漸成為AI Note-taker賽道的頭部玩家,並且全球用户對AI 工作流這件事建立起了認知,我們開始講AI Note-taking。

現在我們希望Plaud是AI work companion,我們想做的是你的工作夥伴,給你提供智識。

做PPT、會議紀要,這些可能只是一部分的價值,我們也不一定會提供這些價值。

我們更多想幫你去做更好的決策,提供更好的想法,在智識上幫你去突破智能的邊界。

智能涌現:什麼成了你們步入現在這個階段的契機?

莫子皓:其實是Gemini 2.5 Pro的發佈,我們做了一些demo的探索,覺得在超長文本的處理下,AI遠遠有比會議總結更深遠的價值。

我們公司和別的公司在底層理念和想法上有一些明確區別的點。我們一直很喜歡説維特根斯坦的那句「語言的邊界,是世界的邊界」。

所以人類的對話,其實就是智能。這里面的智能,其實是遠比信息高一個維度的東西,里面包括了你對世界的看法、你的知識水平、你對某些因果關係的判斷。

所以我們要給用户提供智識,而不是信息。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要開視頻採訪,口對口地溝通,而不是在微信上問一句、答一句。

智能涌現:為什麼companion這種形式會帶來更深遠的價值?

莫子皓:我想強調一下,這個companion是work companion,不是生活的companion。

我們定了幾個事情不做:第一,文檔類的東西我們不做;第二,模態轉換,比如幫你做PPT,我們不做;第三,生活方面的,比如點咖啡、點外賣不做。

智能涌現:為什麼不做這三點?

莫子皓:這個時代給大家最大的一個幻覺是:你想做啥,啥都可以做,你Vibe Coding都可以。

但我們很多時候會刻意地選擇和迴避一些事情。這是資源分配、注意力分配的問題。

我們更希望把所有的精力專注在leverage全世界最好的智能,給用户提供智識價值。

智能涌現:你們會因此錯失一些機會嗎?

莫子皓:我屬於上一個時代,也就是移動互聯網的遺老。但我們這代,很多人已經忘記了10年前是怎麼做產品的。

我特別想要避免使用什麼「生態」、「賦能」之類的詞。我們想回到10年前最純粹做產品的方法,也就是找到我們覺得變化最大的要素,然后基於這個要素,給用户提供最大的價值。

在你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這些事情往往只有三種:可以做,必須做,不做要死。我們只做后面兩種。

智能涌現:回到「AI work companion」的問題。為什麼Plaud做出這樣的選擇?

莫子皓:這其實也是我日常的需求。當我聊到一個特別好的idea,我想記下來,但又不想打斷對話的flow。

另外一個點,我也做了很多實驗。比如日常錄音、錄vlog素材,會發現由於我沒有實時給大模型自己的intention,這些素材大模型都不知道該怎麼用。

所以讓大模型懂你,最重要的一個是context(上下文),一個是intention(目的)。你的intention不是説你事后寫一段prompt來告訴它,而是應該隨着context一起傳給大模型。

錄音跟你寫一個prompt、懟一大堆文章進去有個最大的區別,在於時間是一個很重要的維度。你如何在時間維度上把你的intention插進去,是產品設計很重要的點。

所以我們的方式是通過軟硬結合,把人的intention隨時給模型,這叫人和模型的對齊。

為什麼需要一個硬件?因為要把物理世界的東西、人腦的東西、比特世界的東西,拉在一起給大模型。

△Plaud新上線了「多模態輸入功能」,錄音過程中可以隨時補充音頻、文本、圖片,並支持「一鍵標記」功能,從而獲取更豐富的上下文信息。其中,用户可以通過輕按Plaud上的按鈕,實時標記對話中的關鍵信息。在事后總結的文檔中,標記點顯示為高亮。圖源:作者試用

智能涌現:為什麼必須要硬件?做一個手機上的APP不能達到收集context的目的嗎?

莫子皓:手機在發明之初的目標和使用方式,就不是爲了去做這件事。

你還是要從最原始的角度出發。我的目的是更好地獲取context和人的intention給到大模型,讓大模型更好地服務我。

大模型需要什麼硬件,我就應該交付一個相應的硬件,而不是因為我有個手機,加個軟件就行了。

智能涌現:為什麼Plaud是合適的硬件形態?沒有其他的選項嗎?比如AI眼鏡。

莫子皓大多AI眼鏡還沒有PMF。我只有在攀巖的時候纔會用Meta眼鏡,因為它可以讓我不用手去拍照。但眼鏡本身,沒辦法與人的intention交互,你只能先喊「Hey Meta!」,然后再跟它説一長串prompt。這也太不make sense了。

但前兩天我改變了我的看法,Meta發佈了一個手環。這意味着你可以通過雙擊等行為主動做intention的交互,而不是用一個低效的媒介去傳達信息。

中國區賣爆,不是現階段最重要的事

智能涌現:為什麼Plaud在國內的定價選擇和海外持平?在心理層面,用户會覺得釘釘、出門問問是「Plaud平替」。

莫子皓:在這個年代,之所以Plaud會有這麼大的市場,其實還是在模型這個變量上,智能變成了大家觸手可得的commodity。

所以我不覺得現在是一個價格敏感的時代,更多在於你到底能夠用智能提供多大的價值,大家願意為所謂的「SOTA」和最大的價值去付費。

△Plaud Note Pro定價:國內1299元/海外179美元;Plaud Note定價:國內:1149元/海外:159美元;Plaud NotePin S定價:1249元(海外尚未發售)。圖源:官方旗艦店

智能涌現:所以Plaud要做的是成為SOTA?

莫子皓我們現在就是global的SOTA,要做的是如何保證繼續是global SOTA。

如果我們用別人10倍的人力、10倍的投入度,做出來的產品的差異,帶不來價格上的反映,那是我們菜。

降價或許能帶來銷量,但賣爆現在不是我們最重要的事。

智能涌現:這個時間點最重要的事是什麼?

莫子皓:讓模型智能的發展所能提供的價值越來越大。

現在底層模型還在劇烈變化。如果現在追求的是利潤、回報,很有可能我們現在賴以生存的利潤和回報,在明年變得一文不值。過去一兩年我們都做大模型,我知道變化是遠超預期的。

所以我們希望模型的變化是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

智能涌現:做AI紀要產品的SOTA,怎麼去衡量有沒有達成?

莫子皓:外部的評價我們自然感受得到。

我並不覺得所有東西一定要量化。就跟PMF一樣,到底什麼是PMF?你在PMF里面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麼是PMF了。

智能涌現:Plaud是怎麼感受到PMF的?

莫子皓:Plaud沒有融資,在Kickstarter上一發,就賣了很多,第一天就有了盈利。從那以后增長就沒停過。

這真的是很古典的互聯網PMF的感覺。

智能涌現:在早期階段,你怎麼判斷PMF是不是假的?AI Pin等很多智能硬件在Kickstarter上的表現也很好,但最終也涼了。

莫子皓最簡單就是看增長有沒有停。我們到現在每個月還在創新高。

智能涌現:你覺得哪些產品指標最重要?比如增長、留存、使用時長等等。

莫子皓:這些都看,但這些都出乎意料的好,所以我們也不怎麼刻意關注。

我們只看有沒有特別做不好的地方,但增長在我們這里還是第一要務。

智能涌現:增長是第一要務,但你剛纔説銷量不是最重要的事。兩者矛盾嗎?

莫子皓:還是要基於現實來做。在海外,我們做出更好的產品,可能是給增長帶來80%、90%質變的engine。

但在國內,可能定價、競爭,遠比你功能做得好不好更重要。

那麼我們到底把精力放在做很好的功能,還是放在競爭定價、打廣告上,這就是我們要做的選擇。

智能涌現:你加入Plaud以來,有走過彎路、交過學費嗎?

莫子皓:沒有特別多。我覺得Plaud能增長這麼多倍的核心不是我們做對了什麼,而是我們沒有做錯什麼。

智能涌現:之前有投資人説市面上很多商業化成功的產品,採用的都是穩定的boring technology。你認同這個觀點嗎?

莫子皓:我不認同。

投資人接受的信息都是被polish過的,但我們是每天被現實毒打的,我們知道的都是真相。

換一個角度説,除了團隊,我們不care壁壘在哪。

2011年的時候,你會知道美團、小米、理想的壁壘在哪嗎?如果知道,你早投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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