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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藥企出海:路徑、玩家與終局

2025-09-16 08:32

原標題:中國藥企出海:路徑、玩家與終局

上周,川普將對中國創新葯施加行政令的傳聞,攪動了中 美兩地的生物製藥界。前有「生物安全法案」,后有「川普限制令」,中國創新葯如今被逼到了一個尷尬的境地中。

過去,人們嘗試着採取一種迂迴、安全的方式來逃避地緣政治風險,新模式NewCo便是其中代表;現如今,隨着來自美國政府的「圍追堵截」愈發頻繁,人們需要面對現實:也許並不存在間接回避衝突的方式。

在中 美關係緊張程度不斷上升的背景下,中國企業全球化的挑戰愈發凸顯。而另一邊,從行業的歷史發展階段來講,「走出去」也是中國製藥公司實現長期競爭力的必由之路。

面對政策摩擦、技術壁壘和市場準入不確定性,如何在風險與機遇之間找到平衡,成為中國藥企「出海」的核心命題。

説得更直接一些,對於創新葯這種高投入、長周期的生意,單一的中國市場已經撐不起它的估值邏輯。一方面是醫保控費的「天花板」壓頂,另一方面是同質化靶點的「內卷」消耗。

因此,「出海」不再是爲了「錦上添花」,而是爲了尋找新的、更大的利潤池,兑現研發管線的真實價值,是支撐公司長期生存和發展的「生命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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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被摸着過河」最多的公司,百濟的全球化成果整個行業有目共睹。

這家公司從誕生之日起,就不是一家單純的「中國公司」,而是一家總部在中國的「全球新葯研發公司」。創始人歐雷強(John Oyler)和王曉東博士的中 美「雙重背景」,決定了公司在從零到一搭建體系時,就自帶全球化基因。

這帶來一個*的好處,就在於人才與組織架構的全球化。二人在全球生物醫藥界的影響力,使得公司在一開始便能大量招募擁有跨國藥企(MNC)資深背景的科學家、臨牀開發和商業化專家,形成了一個「人才聯合國」。

在這種「對標全球TOP」的團隊背景下,百濟又很好地抓住了08年之后以及2020年前后的兩輪全球資本熱潮,大廠的合作背書+明星資本的加持,推動着這家公司從一開始便能高舉高打,使其具備了與任何一家MNC同台競技的研發效率和商業化執行力,從而實現了真正的、可持續的全鏈條成長。

品牌塑造的關鍵一役,是2015年前后那場*風險的「豪賭」。當同行還在國內市場「內卷」時,百濟選擇在全球範圍內,用核心產品澤布替尼「頭對頭」撼動百億美元藥物伊布替尼。ALPINE研究的勝利,一舉奠定了百濟「科學驅動、品質過硬」的國際品牌形象,是其后續高價值商業化的基石。

百濟在國際化的成功,也給后來者留下了一套出海道路很成熟的公式:有全球價值的產品+成熟的海外註冊體系+完整的商業化運營支撐。

不過,中國絕大多數biotech拿不到「美國科學院院士+華爾街*職業經理人」這樣的高調出身,也缺少「7年100億」砸錢的高瓴、以及新基/安進這樣的忠實伯樂。

但一批后來者們,也在用新的方式去探索一條屬於自己的、獨特的走出去的道路。

比如君實生物,憑藉特瑞普利單抗打開美國市場,目前在幾個大洲都有自己的商業化落地;傳奇生物依託與強生的合作快速完成產能建設和品牌佈局;百利天恆通過併購SystImmune在ADC領域佈下重要一子,同時也在雙抗ADC領域探索出一片新的天地。

而剩下的,以康方生物、信達生物、恆瑞醫藥等為代表,它們當下的戰略核心是做好研發,將產品的臨牀價值做到*化,然后通過License deal的形式,讓MNC合作伙伴來完成全球供應鏈建設和海外品牌塑造與商業化。

不過在這其中,有一個非典型發展路徑,用一套務實的差異化出海方式,同樣打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這家公司就是復宏漢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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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Biotech的故事,是從一個革命性的靶點或技術開始,然后投入巨資進行全球臨牀,前途充滿不確定性。復宏漢霖的起步,選擇了技術門檻相對明確,但對生產工藝、質量控制和成本管理要求極高的生物類似藥。

生物類似藥對應的是一種「相對確定性高+回報相對可觀」的新葯研發策略,而在國際化的大舞臺上,因為同樣涉及到從藥理到臨牀上安全&有效性的驗證、分析學的比對,這背后對臨牀、註冊以及CMC的要求,並不比創新葯低。

順便提一句,FDA近期提高對生物類似藥的註冊要求,雖不再一律要求大型III期臨牀試驗,但需在美國本土入組患者。該政策也整體提高了這類產品的進入壁壘。

復宏漢霖用漢曲優(曲妥珠單抗)趟出了一條完整的大分子產品海外註冊之路,也為公司打下了出海體系化的基石。

首先,作為*在中、美、歐三大主流市場均獲批的「中國籍」生物類似藥,它為復宏漢霖的生產與質量體系贏得了最權威的「全球通行證」;其次,持續高增長的海外銷售收入,為公司提供了寶貴的現金流「彈藥」;最后,過硬的產品力吸引了眾多國際巨頭合作,為其編織了一張覆蓋近百個國家和地區的商業網絡,為后續創新葯出海鋪平了道路。

事實上,放眼全球製藥行業,生物類似藥也是一個很好的平衡研發風險的品類,在安進、輝瑞這樣有着穩固商業化體系的大廠里,biosimilar也是其管線列表里的常客。

只是在當年國內創新葯的狂熱情緒下,押注該方向看起來不夠「性感」,因此在當前的資本熱潮中並不顯眼。但復宏漢霖從一開始考慮的便是一條更長遠的路:那便是藉助生物類似藥搭建一套成熟的海外註冊體系以及配套的商業化運營團隊。

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全面化身曾經無數生科學子爭先恐后要去當的真正的「創新葯逐夢者」。

只是,相比於多數雙創公司,復宏漢霖是站在了擁有一套完整的全球化臨牀+註冊+生產+商業化運營體系的巨人肩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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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明確的是,此前國內的創新葯行業,太過糾結於「First in Class」。但無論是康方的PD-1/VEGF、還是百濟澤布替尼,這些都告訴市場,在走向全球的道路上,是不是「first」並沒有太大關係,關鍵是有沒有相對現有療法更高的「臨牀增量」,做到Best in Class,或者Best in Disease。

復宏漢霖聚焦BIC/BID的策略,其實在其創新1.0階段——斯魯利單抗(H藥)身上能看到些許影子。

在PD-1這個「紅海」市場,H藥沒有選擇與MNC的重磅炸彈藥物在非小細胞肺癌等「大適應症」上「硬碰硬」,而是巧妙地選擇了小細胞肺癌(SCLC)作為突破口,成為全球*獲批一線治療小細胞肺癌的抗PD-1單抗,並在ESMO 臨牀獲益量表(MCBS)評估中獲ES-SCLC適應症中拿到目前最高分,超過阿斯利康的度伐利尤單抗和羅氏的阿替利珠單抗,進一步證明其在改善患者生存和生活質量方面填補了巨大的臨牀空白。

H藥的商業化落地驗證了其適應症選擇的戰略前瞻性,而打造出一整套BIC/BID的臨牀差異化優勢,則仰仗於紮實而有力的臨牀運營團隊。而這,此前公司基於生物類似藥打造成現成的全球化運營團隊,便顯得尤為重要了。

(2023年,復宏漢霖在美國路易斯安那州新奧爾良市順利召開了第二次美國研究者大會)

FDA作為全球藥品監管燈塔,H藥去年提交歐盟上市申請並於今年2月獲批之后,復宏漢霖便正式加速了H藥在FDA的註冊衝鋒,在聯合化療一線治療廣泛期SCLC的適應證上,其美國單一市場的橋接試驗到今年九月已完成近200人入組,這也是當前在美國入組最多的小細胞肺癌臨牀試驗。

常規的三期橋接試驗患者規模在50-150這個區間,復宏漢霖選擇一條踏實、穩健、高規格的策略,去夯實自己創新葯國際化之路,也為H藥在FDA的落地不斷築牢確定性。與此同時,公司也在積極推進H藥一線治療侷限期SCLC的III期國際多中心試驗,已完成全球入組。

這些,都離不開曾經搭建好的成熟海外臨牀運營體系。

而到了創新2.0時代,復宏漢霖基於創新技術平臺打造的兩款重磅分子,HLX43 (PD-L1 ADC)和HLX22 (新表位HER2單抗),能去承載公司真正走向全球、躋身準MNC的想象力也更多了起來。

HLX43 作為一款潛在的Best-in-Class廣譜抗腫瘤ADC,顛覆性在於其「高效低毒」的特性以及「不依賴生物標誌物篩選」的巨大商業潛力。這意味着它可以覆蓋更廣泛的患者人羣,極大地簡化臨牀應用。

目前,復宏漢霖在美國已經開始推進HLX43用於非小細胞肺癌二線及以后的國際多中心II期試驗。同時,其用於胸腺鱗癌的I期國際多中心試驗也同步啟動,作為一類罕見瘤種,使得HLX43有望通過孤兒藥路徑加速全球上市。而單藥之外,HLX43聯用其他產品的臨牀試驗也正在進行中,進一步探索「ADC+IO」的協同抗腫瘤療效。

HLX22雖然是一個「傳統」靶點,但獨特的設計使得其在胃癌領域展現出確切的「顛覆性」療效,也是基於這種確定性,復宏漢霖也拿出了一套*「野心」的臨牀開發策略——頭對頭挑戰一線胃癌治療的全球標準療法(曲妥珠單抗+化療±帕博利珠單抗)。

這種策略風險極高,但一旦成功,回報也是巨大的,意味着它有潛力直接改寫全球胃癌治療指南,成為新的基石療法。

這兩款產品共同構成了公司向「全球*創新玩家」躍遷的全新研發中樞。

而HLX43和HLX22這兩款產品,並沒有沿用H藥的老路——在中國獲批后再走向歐美,而是直接在註冊臨牀階段就直接啟動全球多中心的大規模臨牀,也是基於其打造的成熟全球臨牀&註冊體系。

經瞭解,目前公司已累計完成800余項藥政註冊申請,並收穫600余項藥政註冊批准,並在美國、歐盟、東南亞、日本等主流醫藥「高地」已搭建成熟的、自主運營的臨牀團隊。

這使得公司對於「高潛產品」的全球化註冊不再是一場「豪賭」,而是一件高確定性、高成功率的事情。 

這些,都是曾經依靠生物類似藥打下的「江山」。

而事實上,這套體系除了承接更高臨牀價值的創新2.0、乃至未來基於三大技術平臺誕生的3.0分子的全球化進軍野心,也仍舊在賦能其既有的生物類似藥業務。

就在前不久,其HLX14(地舒單抗生物類似藥)Bildyos和Bilprevda剛剛拿到FDA上市許可,而此前HLX14就已斬獲歐洲藥品管理局人用藥品委員會積極意見。值得注意的是,相較於此前漢曲優在中歐和美國的獲批時間相隔了4年,這一次海外先行,且幾乎是同步獲得歐美監管認可,並於註冊臨牀試驗啟動前便拿到Organon這家從默沙東分拆出來的MNC的合作背書,也驗證了其全球化產品開發與註冊能力的進化。

此外,復宏漢霖還擁有一套經過近100項由各國藥監機構和國際商業合作伙伴進行的多項實地核查及審計的高標準產能,這為其各種創新產品提供了堅實的生產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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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歷史后視鏡來看, 復宏漢霖提供了一個獨特的投資範本。它證明了中國藥企在全球化的道路上,並非只有「高舉高打」一條路可走。

通過「生物類似藥先行,創新葯差異化突破,厚積薄發」的務實策略,同樣可以構建起堅實的全球化業務。公司走出了一條確定性高、持續性強、不因外部周期所動、並不斷有成果落地的國際化道路。

如今的復宏漢霖,在全面國際化上有一套進退自如、遊刃有余的打法:

對於「可複製性強、確定性高」的生物類似藥業務,公司可以藉助BD授權合作來cover創新葯研發開支;與此同時,后續的供應和商業化分成能進一步構築海外業務增長基礎。

H藥作為公司創新1.0的產品,目前海外的商業化雛形已基本搭建完畢,只待FDA的獲批進一步加速其商業化放量。

對於創新2.0的新品,目前公司在全球核心市場的註冊性臨牀正在全面加速,在高臨牀確定性+高運營容錯性下,復宏漢霖這些承載其在「務實出海」道路上所能達到的*高度的新品,正在變得未來可期。

而更多的富有競爭力、差異化創新的產品也正在路上。

回到文章開頭提到的困境——在愈發頻繁的「圍追堵截」之下,中國創新葯「走出去」的必要性也就更為迫切:因為只有在全球化體系中融得更深,簡單地藉助「行政力量」去把它抽離出來的難度也就更高。

而另一邊,創新葯不同於一般商品,它終究是一個治病救人的東西。

正如Bloomberg Intelligence首席分析師Sam Fazeli 9月12日在一檔播客中指出,無論是傳奇生物的Carvykti,還是百濟神州的Brukinsa,抑或是復宏漢霖的斯魯利單抗,都是「中國原研、全球認可」的代表。

創新不一定非要侷限在法國、比利時、美國,抑或是中國,只要是對患者有利的,它不應該被政策所左右,每一個國家都理應獲得用藥的機會。 

回過頭看百濟和復宏漢霖們所做的事,他們也是在為全球患者能用上更好的療法貢獻一份力量。只是,這件事以前是歐美biotech和MNC的專屬,如今輪到了中國公司來牽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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