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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永浩,在B站重新蓄起了胡子

2025-09-05 08:03

人生過半,羅永浩重新接近本心了。

去年8月,他把微博名改為「羅永浩·鈕祜祿」,以極其強勢的姿態重返輿論場。一年后,又改成了「羅永浩的十字路口」,同名的視頻播客節目也在同一時間上線B站。

這是一個極具儀式感的男人,無論創業、轉行,還是失敗負債,都要高調昭告天下。這檔節目名字也隱喻着他的人生狀態——在極致追逐過理想、又極致接近金錢之后,老羅重新站在了十字路口,面臨着二者的平衡與抉擇。

在《羅永浩的十字路口》里,他把自己放在了傾聽者的角色,邀請不同領域的人物進行深度對話,聊科技、人文、世界格局、時代變遷以及人生抉擇。目前節目已經上線三期,在長達3-5小時的馬拉松訪談中,李想、何小鵬、何廣智都展露了真實一面。

在談及人生最低谷時,李想哽咽直言是王興拉了他一把,是他「整個創業史上最大的貴人」;何小鵬坦言去年公司深陷困境,他忍痛推動高管和一線部門大換血才換來業績增長;剛在《脱口秀和Ta的朋友們2》中奪冠的何廣智,聊起「窮門貴子」時,自嘲表示:「我們這行最大的好處就是窮成了素材」。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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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站視頻截圖

動輒3、4個小時的馬拉松採訪,卻得到了B站用户異常的偏愛。首期對談李想,播放時長超過2100萬分鍾;對談何小鵬,播放時長也近千萬分鍾。在入駐B站的自我介紹視頻中,羅永浩如此介紹自己:「我是一個老教師、老脱口秀演員、老網紅、老CEO、老產品經理、老售貨員、老登。」現在,視頻播客主持人的新人設也算是立住了。

視頻播客,顧名思義,是在傳統音頻播客的基礎上延展了視頻形式,保留了音頻播客信息密度高、陪伴性強的特點,又增加了畫面豐富度,在內容分發、傳播和商業化上都有更高的可能性。今年以來,B站、小紅書、喜馬拉雅都在不同程度加碼視頻播客,而羅永浩將視頻播客的熱度推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視頻播客與直播帶貨的節奏相反,一個是內容價值導向,需要深度長內容,一個則要強推銷、快節奏。2020年,他爲了給帶貨造勢,在直播間親手剃掉了自己的山羊胡,一度被網友上升爲科技創業理想主義時代的落幕。

一個被理想主義貫穿一生的人,被現實擊敗去直播帶貨還債,也許羅永浩這幾年也在有意避免自己的本心。在視頻播客做深度對談,羅永浩顯然氣場更自在,他也重新留起了胡子。或許對他來説,這未嘗不是回到理想之地的一種方式。

被「打敗」的理想主義?

羅永浩這些年輾轉於各個行業,一度被調侃為「行業冥燈」,似乎他進入哪個行業,哪個行業就不景氣。如果按大方向歸類,實際羅永浩這些年一直在做兩件事:一個是科技創業,一個是流量內容。

2012年,揣着籌來的800萬,羅永浩創立了錘子科技,夢想重新定義手機,改變世界。錘子的高基調,配合老羅的流量,首場發佈會門票一度被炒至數千元。

但因供應鏈管理混亂、技術積累不足、市場定位偏差等問題,錘子科技危機全面爆發,羅永浩也因此背上6億債務,被列入失信被執行人名單。最終,錘子科技被字節跳動收購,2019年,羅永浩離開團隊。

爲了化解錘子科技的業務困境,羅永浩也一直在尋找新的風口,電子煙曾吸引了他的目光。但這段短暫創業路,也隨着電子煙線上禁令的出臺戛然而止。

羅永浩過往的科技創業史,也被外界視作理想主義在殘酷商業世界里的悲壯嘗試。但他沒有因此止步——2022年,「真還傳」的后期,羅永浩宣佈退出交個朋友管理層,成立細紅線科技,投身AR創業。

但三年過去,老羅的AR創業並未公開交付硬件產品。在今年6月的AGI Playground 2025大會上,羅永浩坦言:「用了一年多的時間,燒了很多錢,證實十年內AR眼鏡都不太可能商業化。」他透露團隊已轉向軟件開發,純軟件的方案可能兩三個月內就要上線了。

在視頻播客節目對談李想、何小鵬時,羅永浩有意無意提到過:「我是文科生思維,懂事比較迟。喜歡互聯網、新技術,但年齡很大了才發現自己喜歡做這類創新的工作。可是由於不懂股權設計,產品名字也陰差陽錯沒取好,踩了不少坑……」

很多人替羅永浩覆盤他的失敗,除了個人情懷與商業化上的相悖,還有一個重要因素就是老羅不夠愛錢。

羅永浩也承認這一點。他曾對外透露過,自己不買房,對豪車名錶無感,錘子時期員工借錢必應,甚至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催過對方還錢。他也多次強調,進入一個行業的首要原因不是看是否賺錢,而是看它是否有趣或能改變世界。

讓金錢成為創業的驅動力,這是很「不羅永浩」的事情。但在他人生最失意的一段時間里,爲了還債,被迫在直播間里「123上鍊接」,反而成了他做得最好的職業之一。

在抖音,他一度成為「抖音直播帶貨一哥」,入駐淘寶直播,首秀帶貨總額便超過2.1億元。「交個朋友」也很快崛起成為直播電商的頭部公司之一,據公開數據,羅永浩直播三年的累計收入已達6億元,年均2億元的收入甚至超過了A股60%的上市公司2020年的淨利潤。

去年8月,羅永浩發佈微博《「真還傳」第二季——從6億到13億》迴應債務情況,聲稱到目前為止一共還了8.24億元,還剩余5億多的債務,會繼續努力還債。

來源:微博截圖

來源:微博截圖

直播帶貨做到了天花板,但羅永浩顯然心不在此,他把這視作通往理想之地的一種手段:把錢還上,才能通往自由。

無論是極致的科技創業,還是拼命直播帶貨,羅永浩都走向了兩個極端。如今的他,一手直播帶貨、一手AR創業,但時代也更復雜多變。站在十字路口,羅永浩必須想清楚自己的路徑,需要在理想和商業化中間找一個平衡點。

他想到的突破點,便是視頻播客。

羅永浩,需要視頻播客

羅永浩選擇視頻播客作為十字路口的交叉點,並非一時興起。

老羅有極強的個人色彩,愛他的人認為他「油膩又坦誠、複雜又純粹」,討厭他的人認為他「刻薄博流量,甚至就是江湖騙子但無人能否認,他天賦異稟的表達能力和自帶話題的流量

羅永浩需要靠表達欲來重新積累人望。直播帶貨,使用個人品牌進行商業變現,品牌的本質像是一家銀行,塑造品牌的行為是「存錢」,變現和出現輿情則是「花錢」。

過去,羅永浩爲了還現實世界的賬,品牌管理或多或少有些「赤字」。轉向輸出深度內容,某種程度上也意味着他向自己的品牌管理中重新儲蓄。

視頻播客是個更恰當的媒介。它可以被理解為「加入視頻元素的播客」,本質上還是播客的邏輯,需要傳達信息密度高的長內容。這種形式雖然在國內剛興起,但在播客市場最發達的美國,幾乎頭部播主都會同時錄製視頻。

這條路徑的可行性已經被驗證,此前美國知名播客Joe Rogan和特朗普合作的視頻節目在24小時內創下2600萬次的觀看紀錄,採訪中的精彩視頻切片也通過YouTube、推特的算法傳播到更多潛在的受眾人羣。

相比娛樂化、碎片化的內容,深度對話的視頻播客,更能抓住那些願意深度思考的人,也更容易依靠內容獲取觀眾信任。

播客提供了一種新的表達方式,主播有充裕的時間去聊清楚一件事,聽眾也有耐心長時間傾聽。比起短視頻和公眾號,這種形式更容易產生情感連接,將觀眾拉入敍事空間,在潛移默化中產生共情與信任。

以《羅永浩的十字路口》為例,一期節目對談3~5個小時,如果完整聽完這期節目,相當於與老羅和嘉賓深度共處幾小時,跟隨他們的情感起伏,傾聽他們的認知和思考。而且比起二次傳播的碎片化信息,節目觀眾獲取的是最直接、完整的一手信息源。

單純靠聲音傳達信息的音頻播客已經顯得太單一,加上視頻,就可以把幾乎所有媒介手段都活用起來,包括綜藝節目、公眾號、小紅書、播客以及抖音,一個對談可以分發到不同的渠道去傳播。

視頻播客作為系列節目,主持人的人格魅力、表現張力和對話能力是基調,如果想做個人IP、擴大影響力,播客無疑是一個合適的方式。

來源:

B站視頻截圖

而且播客的受眾含金量極高。《2024年播客行業報告》中稱,播客的重點受眾是月薪2萬元及以上的高收入人羣和企業管理者。這部分人羣主要集中在一二線城市,具有較強的消費潛力。

無論從哪個維度來看,羅永浩都很適合做視頻播客,這可能是他在現階段最容易積累口碑的渠道。

這次能成鮎魚嗎?

中文音頻播客在中國已經發展多年,但始終未能破圈,市場小、賺錢難是播客一直以來的難題。

據Statista數據,去年中國播客廣告總收入為33億元。而去年中國播客聽眾規模預計為1.34億,和抖音約8億、視頻號約6億、快手超4億的日活用户相比規模仍有限,廣告收入也只是短視頻收入的零頭——頭部播客平臺小宇宙至今也未實現真正意義上的「破圈」。

視頻播客的形式,也許提供了一種新的可能性。視頻播客不僅可以多平臺分發,商業化的想象力也更高。

在美國市場,視頻化已經成為播客最重要的趨勢之一,據Edison Research數據,聽眾們聽播客的平臺並非主打音頻的Spotify和Apple Podcasts,反而是視頻平臺YouTube。今年2月YouTube宣佈,平臺上的播客內容每月活躍觀眾超過10億。

在國內,B站也看到了這一內容領域的可能性。視頻播客與B站有着天然的契合度,B站一向重視長視頻和優質的深度內容。B站用户對於深度長內容的接受度更高、正向反饋也更多。不僅羅永浩選擇入駐B站做視頻播客,魯豫、于謙、李誕等都在B站上做了視頻播客的內容延伸。

來源:

B站視頻截圖

B站最新財報顯示,今年二季度,B站上5分鍾以上中長視頻的消費時長增長約20%。用户方面,二季度B站日均活躍用户數達1.09億,同比增長7%,創歷史新高;月均活躍用户數達3.63億,同比增長8%;月均付費用户達3100萬,同比增長9%。二季度,B站用户日均使用時長達105分鍾,相較於去年同期增長6分鍾。

視頻播客已經成為B站重點發力的方向。今年7月,B站發佈了對視頻播客的扶持政策《視頻播客出圈計劃》,用於幫助音頻、文字創作者轉型視頻創作,並助力其賬號成長。除了引進市面上成熟的播客節目在B站視頻化,B站同時也在嘗試自制視頻播客。

能不斷吸引「名嘴」們入駐,因為B站天然有視頻播客生長的沃土。一方面,B站的用户對中長內容有消費需求,另一方面,B站用户的收看習慣多樣,可以觀看,也可以「黑聽」。

據公開報道數據,B站的一位UP主王益為在音頻平臺上的播客節目已有2.5萬粉絲,但幾乎沒有收入;而在B站上,靠着用户的包月充值(充電)、商單、賣課,王益為的頻道一年能有150萬元收入;他常年合作的播客嘉賓劉煜煊,獨立做了自己的視頻播客頻道「中二的大煊哥」后,即使只有20萬粉絲,一年僅靠用户包月充值就有120萬元左右收入。

但同時,視頻播客也繼承了播客本身圈層化的特徵。無論是創作者供給、觀眾羣體還是外部影響力,都缺少一個全民性的標杆。

羅永浩需要B站這樣的內容發酵源頭和忠實用户,但反過來説,B站也急需一個羅永浩這樣的戰略級「核彈」,讓視頻播客吸引更多的用户、創作者甚至「金主」的目光。(轉載自中國企業家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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