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萬宏源楊成長：重塑社會形象 提升上市公司多元社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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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申萬宏源融成）

作者：楊成長系全國政協委員、申萬宏源研究首席經濟學家；龔芳系申萬宏源研究政策研究室主任，首席研究員；曾培春系申萬宏源研究研究員

與金融投資價值側重盈利性與成長性、產業投資價值側重企業在產業發展中的地位不同，多元社會價值更關注企業在社會誠信、綠色轉型、文化引領等方面的作用，以及對環境、區域及社會的影響

上市公司多元社會價值之間相互影響、相互關聯，共同構成統一價值體系。其中，信用價值是企業社會價值的基礎，綠色價值引導企業堅持綠色發展理念，文化價值引導企業注重產品和服務的正確價值導向，戰略價值引導企業自覺融入國家戰略發展的大局

上市公司要加快轉變發展理念，重塑企業社會形象，成為長期主義的踐行者和社會價值的創造者：一是以誠信和品牌建設為基礎，全面提升上市公司信用價值；二是走低碳發展道路，提升上市公司綠色價值；三是滿足居民高品質生活需求，提升上市公司文化價值；四是深度融入國家戰略，提升上市公司戰略價值

上市公司能否受到投資者青睞和社會的持續關注，除了企業的投資價值、產業地位和規模大小外，企業的社會形象和社會價值也很重要。上市公司是具有廣泛影響力的社會主體，隨着社會價值導向多元化，投資者對上市公司的評價也從單一財務導向，向金融投資價值、產業投資價值及多元社會價值等多方位評價轉變。與金融投資價值側重盈利性與成長性、產業投資價值側重企業在產業發展中的地位不同，多元社會價值更關注企業在社會誠信、綠色轉型、文化引領等方面的作用，以及對環境、區域及社會的影響。上市公司要加快轉變發展理念，重塑企業社會形象，成為長期主義的踐行者和社會價值的創造者。

一、上市公司是具備廣泛影響力的社會主體，具有多元社會價值

目前，我國有約3000萬家企業法人單位，其中上市公司數量約5400家，佔比不足萬分之二。上市公司作為具有廣泛影響力的社會主體，其社會地位非常重要。上市公司的社會行為始終是市場關注的焦點，對社會價值導向產生深遠的影響。

評價主體的多層次性和評價視角的多維度，共同塑造了上市公司社會價值的多元性。與金融投資價值和產業投資價值不同，企業社會價值面臨的評價主體更為多元，除了金融投資人、產業投資人外，企業員工、上游供應商、下游消費者、地方政府和社會非營利性組織都會對企業的社會行為進行評價且評價維度不一。例如，地方政府更關注上市公司對當地產業發展的帶動效應及税收貢獻；消費者關心上市公司產品、服務的綠色化程度及質量標準；非營利性組織關心上市公司碳排放和履行社會責任的情況等。各類社會主體對企業多維度評價共同形成了上市公司的多元社會價值體系。

上市公司社會價值與金融投資價值、產業投資價值不同，很難獨立量化評價，需要藉助價值外溢性和輿論評價，對上市公司投資價值產生影響。其中，正外部性評價能明顯促進上市公司產業轉型和經營業績上升，進而提升金融和產業投資價值；負外部性評價會帶來經營成本上升，社會信譽下降，從而影響企業上下游合作關係，給企業投資價值帶來較大負面影響。比如，在教育、醫療、養老及生態環保等具有顯著社會性的領域，相關上市公司由於其產品和服務與社會公益緊密關聯，其在服務理念、價值導向和綠色發展等方面的行為，將直接影響投資者對企業的評價。

上市公司多元社會價值之間相互影響、相互關聯，共同構成統一價值體系。其中，信用價值是企業社會價值的基礎，企業的所有經營活動都需要通過契約來實現，良好的企業誠信是保障契約執行、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的重要條件，也是推進全國統一大市場建設的信用基礎。綠色價值引導企業堅持綠色發展理念，走低碳發展戰略。文化價值引導企業注重產品和服務的正確價值導向，自覺踐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堅持以人為本，堅持以滿足居民高質量高品質生活需求為生產導向。戰略價值引導企業自覺融入國家戰略、區域戰略和產業戰略，將企業發展戰略與國家戰略有機結合起來。

二、以誠信和品牌建設為基礎，全面提升上市公司信用價值

信用價值是上市公司在經濟社會活動中履行承諾的能力與意願所形成的社會信任資本，表現爲各類社會主體對企業償債能力、履約可靠性、經營穩定性、產品質量、品牌信譽等方面的綜合評價。信用價值既是上市公司重要的無形資本，也是影響企業制度性交易成本的重要因素。

（一）上市公司要將誠信建設放在突出位置

近年來，我國對信用建設的重視程度日漸提升，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在2025年3月聯合發佈《關於健全社會信用體系的意見》，明確要求建立公共信用信息統一公示制度，加強企業尤其是民營企業的信用建設。

上市公司作為公眾公司，誠信建設應當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然而，目前部分上市公司在企業信用資質及信用價值管理上仍存在一些不足。一是對信用管理的重要性認識不到位，在內部管理中沒有建立企業信用資產管理賬户，未有效開展信用資產的盤活工作。二是對品牌、聲譽、合同執行、應收應付賬款管理等影響企業信用的工作缺乏管理制度和方法，對如何提高企業的信用等級和評級標準缺乏規劃。三是對影響企業信用形象的信息披露工作缺乏嚴格管理，出現錯字、遺漏等低級錯誤，引發信用危機。

上市公司要將倡導誠信文化、全面提高企業信用價值作為重要工作。要通過定期調查走訪，全面瞭解社會各階層和企業關聯者對上市公司的信用評價。要將提升和維護信用評級作為重要工作，建立規範制度，設立專門機構，定期梳理影響企業信用價值的各個環節的工作。要全面及時清理對上下游供應鏈中小企業的應收應付狀況，創新供應鏈模式，最大限度降低配套性中小企業的成本。

（二）上市公司要加強信息披露，以公開、透明、規範、守信經營為基礎來提升信用價值

高質量的信息披露是上市公司提升企業信用的重要基礎。近年來，社會對上市公司信息披露質量的重視程度顯著提升，滬深交易所相繼發佈上市公司信息披露評價指引，強調信息的真實性，強化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主體責任。在強制性、標準化、規範化的信息披露工作基礎上，上市公司也積極主動地增加自願性信息披露，通過行業論壇、行業白皮書、定期戰略發佈會、社交媒體等非公告渠道，傳遞企業發展理念、商業道德、信用管理等非財務化信息。當前，互聯網、自媒體等社交平臺對傳統信息傳播模式帶來顛覆性衝擊，信息傳播的方式、渠道和速度正在發生巨大變化。上市公司應加大主動發聲力度，構建多維信息傳遞體系，確保在第一時間向市場及社會公眾傳遞真實、有效的信息，提升企業經營的透明度和規範性，從而更好地管理公司信用價值。

（三）要將信用價值管理與推進全國統一大市場建設相結合，通過企業信用價值的提升形成良好的社會「軟環境」

經營主體信用建設既是社會信用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建設全國統一大市場的有力支撐。通常來説，轄區內經營主體的信用價值以及信用形象是一面鏡子，折射出當地的營商環境水平。作為具有社會影響力的經營主體，上市公司不僅要加強自身信用價值管理，還要發揮信用價值的引導作用和跨區域經營發展能力，積極參與信用基礎設施和信用評價監管機制的完善工作，通過消除區域壁壘、要素壁壘、所有制壁壘，推進全國統一大市場建設和營造公平競爭環境。

三、走低碳發展道路，提升上市公司綠色價值

綠色價值是上市公司通過綠色技術革新，將生態責任轉化為可持續競爭力的能力，是上市公司通過環境友好型經營創造的經濟和社會效益的總和。

（一）綠色生態價值與上市公司市場表現息息相關

隨着綠色理念成為社會重要價值導向，綠色生態價值與企業的准入門檻、融資能力以及市場表現息息相關。在環保法規趨嚴、綠色貿易壁壘趨密的背景下，碳排放管理、綠色供應鏈、ESG（環境、社會和治理）標準等要求已成為上市公司參與國際市場競爭的新門檻。近期，歐盟發佈了新電池法案等制度，對產品可持續性准入標準和企業使用綠色電力提出新要求。與此同時，企業生產項目是否符合環境監測標準，是否具有污染治理效果，也是企業獲得綠色金融支持的重要前提。另外，越來越多的消費者秉承綠色、健康的生活理念，通過購買行為影響上市公司的市場認可度。例如，調查顯示，具有明確可持續認證標識的產品的銷售狀況，明顯高於同類普通商品。

（二）新質生產力就是綠色生產力，上市公司要以綠色技術創新為基礎加大綠色轉型

上市公司在綠色轉型中面臨內外部雙重挑戰。從外部環境看，以歐盟碳關税政策為代表的國際環境對上市公司綠色轉型提出新的要求。當前，歐盟主要針對鋼鐵、鋁、氫、水泥、化肥、電力行業徵收碳關税，未來可能將有碳泄漏風險的產品及其間接排放也納入徵收範圍。據冶金工業規劃研究院測算，首批被納入的鋼鐵行業出口成本將增加4%至6%。

從內部環境看，上市公司在綠色轉型過程中，面臨短期投入與長期回報難以平衡的挑戰，這導致上市公司綠色轉型步伐參差不齊。一些上市公司在轉型前期投入大量資金用於綠色技術改造，但是因短期業績承壓及項目建設管理等問題，中途暫停或終止綠色技術改造的情況屢見不鮮。

為有效解決綠色技術大額投入對上市公司短期經營業績的影響，建議將綠色技術的轉型投入與公司戰略投資相結合，將綠色技術的持續投入分解到整個戰略周期中，每年在重點項目中指定1至2個綠色技術改造項目，以減少短期資金投入壓力。同時，企業可將綠色技術研發成果的進展作為重要考覈指標，減少短期盈利導向對長期綠色技術投入的影響。近年來，許多企業在綠色技術轉型方面取得了突破性進展。例如，比亞迪通過結構與材料雙重創新，推出代表性的刀片電池。其第一代產品已實現系統零部件數量減少40%，體積利用率（VCTP）提升50%，成本下降30%的目標。

（三）上市公司以碳足跡管理引領產業鏈綠色轉型

上市公司要以頭雁效應激發羣雁活力，加快碳足跡管理和碳排放覈算，積極推進碳數據入表，引領產業鏈的綠色化。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要構建碳排放統計覈算體系、產品碳標識認證制度、產品碳足跡管理體系。上市公司作為企業信息披露質量較高的羣體，一是可以在碳足跡管理上走在前列，通過主動披露碳排放數據提升企業外部評價。以寧德時代為例，2022年寧德時代積極落實信息披露要求，首次增加第三方機構審驗的環節，助力公司MSCI評級從BBB級上調至A級。

二是積極推進碳數據入表，借鑑數據要素入表的經驗，全面蒐集整理碳資產數據，對碳配額、碳匯等碳資產進行分類、計量與評估，充分反映碳資產價值的變動對企業財務指標及經營業績的影響。

三是通過碳足跡管理推動產業鏈的綠色化。上市公司往往是鏈主企業或龍頭企業，其碳足跡覈算涉及的領域和環節眾多，要將綠色低碳等ESG指標納入供應商考覈，對上游供應商所生產產品的碳足跡、零碳電力使用比例等指標設定最低標準，有效推動產業鏈、供應鏈整體向綠色發展轉型。

上市公司要以助力實現國家「雙碳」目標為導向，全面提升綠色價值。作為綠色轉型中的先鋒角色，高耗能行業上市公司要加快改造升級，節能降碳行業上市公司要積極建立技術領先地位，持續拓展市場空間和技術創新空間，提高企業綠色價值。同時，上市公司要積極推動「雙碳」實踐轉化為ESG投資熱潮，提高專業投資機構開展ESG投資的信心，引導更多社會資本向綠色、低碳、節能等領域聚集。

四、滿足居民高品質生活需求，提升上市公司文化價值

近年來居民對高品質美好生活的向往日漸增強，上市公司在傳統文化傳承、科技倫理應用及高品質服務供給方面的能力，成為投資者評價上市公司投資價值的重要維度。

（一）上市公司的文化價值包含多重視角

文化價值是上市公司通過產品服務、經營理念等來引導社會文化發展及滿足居民美好生活需求的能力。當前，企業文化價值的內涵不斷延伸，既包含與文化理念高度相關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華民族傳統文化以及道德倫理等人文倫理，也包含與技術進步緊密相連的生物倫理、科技倫理等技術倫理。其中，生物倫理注重人與自然和諧相處以及生物多樣性保護，科技倫理關注人機融合、基因改造、人工克隆等新技術發展對人類人文價值的挑戰。

從人文倫理角度看，近年來部分上市公司積極挖掘與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相關的消費新熱點，帶動國潮消費熱、博物館熱以及中國文化IP出海。比如，《黑神話：悟空》帶動旅遊熱，《哪吒之魔童鬧海》帶動院線熱，老廟黃金帶動國潮消費熱，LABUBU帶動文創出海熱，其背后都是文化自信的表現。

從技術倫理角度看，當前涉及人與人、人與自然、人與機器間的技術倫理問題已成為社會關注熱點。在諸多領域中，「做的出來」和「能不能做」之間往往隔着倫理審查體系。特別是在醫療健康、生命科學、人工智能等行業的創新發展中，更是面臨嚴格的監管標準及倫理審查要求。

（二）上市公司在文化價值引領方面存在三個短板

上市公司作為社會文化價值的引領者，目前在生產導向、管理理念及文化實踐上還存在三大不足：

一是產品及服務設計沒有充分體現居民美好生活需求的導向。部分上市公司在精細化、高品質的產品和服務供給上明顯不足。在適老化改造上，習慣於將老年人羣體與養老保健、廉價消費捆綁在一起，沒有體現出真正的老年人關懷。

二是文化價值管理流於形式，尚未與企業日常經營相結合。部分上市公司對於文化價值的理解過於片面，在實踐中往往習慣於跟風文化熱點，沒有建立與文化價值相匹配的制度體系、職能部門以及管理人員等。

三是對生物倫理、科技倫理等技術倫理文化的重視程度不足。當前，技術倫理違規行為的監管難度較大，部分上市公司存在僥倖心理，爲了追求快速成果和商業利益，不惜開展技術倫理失範的行為。

（三）上市公司要以滿足居民高品質美好生活需求為導向，提升文化價值引領力

上市公司要從滿足居民需求出發，以高質量供給滿足高品質需求。元宇宙、人工智能等領域上市公司可結合體驗式、沉浸式發展需求，創設AR試穿、虛擬品牌體驗中心等新型消費場景，提升居民的參與感和購買慾；房地產及建築領域上市公司可結合適老化改造需求，加快推出居家裝潢更新改造一體化方案，提高老年人生活品質；農林牧漁、食品飲料等領域上市公司可結合健康養生需求，推出低脂、低卡、低GI、糖友等概念產品，引領健康營養新風尚。與此同時，上市企業可以更加關注個性化、精神歸屬感等需求創造的市場空間，積極探索二次元谷子經濟、寵物陪伴、AI陪聊等情緒消費新業態。

文化價值是企業出圈的基石。上市公司要以新供給創造新消費需求，提升文化引領力。以往上市公司之間的競爭主要停留在產品質量及價格競爭，隨着精神需求在消費行為中的重要性日漸提升，以挖掘文化基因、提供情緒價值為導向的新供給，成為企業獲得差異化競爭優勢的重要方式。近年來，傳統工藝精神、地域文化符號、企業使命故事等文化基因在產品和服務銷售中的影響力顯著提升。部分上市公司通過對文化價值的深度挖掘實現了快速「出圈」。今年風靡全球的LABUBU以醜萌外形掀起了新一輪的國潮消費熱，其背后是Z世代羣體的潮流身份、藝術品位以及社羣歸屬感等消費需求的集中體現。

（四）上市公司要充分考慮科技倫理對技術創新路徑的影響

人工智能掀起的全球科技浪潮在極大改變社會生產生活方式的同時也引發了新的科技倫理思潮。上市公司一方面要持續加大科技創新，通過智能化、科技化推動企業實現突圍發展；另一方面，在技術路徑選擇、創新方式及應用場景方面，也要充分考慮科技倫理的約束。在創新方向的選擇上，要加大倫理評估，在數字與模型訓練、倫理敏感技術實驗等場景中明確合規紅線，在現有科技倫理邊界內探索技術創新。此外，上市公司要履行生物倫理、科技倫理管理主體責任，將技術倫理的合規管理嵌入工作全流程，主動參與倫理價值治理工作。近年來，越來越多的科技企業在IPO過程中面臨科技倫理相關的審查和問詢，格靈深瞳、奧比中光、曠視科技等企業在問詢答覆中均提及設立科技倫理相關審覈小組，制定科技倫理審查制度，迴應監管部門對科技倫理的關切。

五、深度融入國家戰略，提升上市公司戰略價值

當前，提高政治站位、主動融入國家戰略大局已成為定義和塑造行業發展的新標準。上市公司要把握戰略發展機遇，持續提升戰略價值，在中國式現代化新徵程中實現自我的跨越式發展。

（一）上市公司的戰略價值

戰略價值是指上市公司通過將其經營活動深度融入國家發展大局，藉助核心技術攻關、區域資源優化及產業鏈安全重構等方式，與國家戰略、區域發展、產業轉型形成雙向賦能。與西方國家市場經濟體制不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注重將自上而下的制度設計與自下而上的主體創新有機結合。國家層面的五年發展規劃、產業發展綱要及區域發展戰略都將直接影響到上市公司的生產經營。因此，戰略價值對中國上市公司的發展顯得十分重要。

當前上市公司在戰略價值管理和挖掘上存在兩方面不足。從觀念意識看，部分上市公司服務國家戰略的主動性不足，僅滿足於被動完成服務國家戰略考覈指標，對國家、區域及產業重大戰略響應不夠及時。從服務能力看，部分上市公司對融入國家戰略的路徑不清晰，尚未形成全面、系統的服務國家戰略方案與機制，面臨不敢、不能、不會等尷尬局面，難以在融入國家發展大局的過程中形成比較優勢。

（二）上市公司要通過主動融入國家戰略，挖掘新機遇，拓寬發展空間

上市公司要將公司戰略融入國家戰略，在服務區域發展、產業轉型、鄉村振興及高水平開放中挖掘新機遇。上市公司發展與當地產業結構及區域戰略的融合程度，將影響上市公司投資價值。以蔚來汽車為例，其在選擇總部搬遷地址時，曾與國內多個城市進行過深度溝通，最終落户合肥。這一合作推動蔚來汽車實現汽車銷量和市值的雙豐收。從2020年4月到2021年1月，蔚來汽車的股價從3.61美元攀升至66.99美元，一躍成為全球第四大車企。蔚來汽車與合肥之所以能夠實現雙向奔赴，主要歸功於兩方面原因：一是蔚來汽車的產業項目佈局與合肥大力發展新能源汽車的戰略佈局相契合；二是蔚來汽車發展新能源所需的產業配套與合肥融入長三角城市羣的戰略佈局相匹配，形成了強大的協同效應。

在服務高水平對外開放上，近年來部分上市公司加快在東盟、非洲及中西亞地區的佈局，在服務共建「一帶一路」國家的同時，也實現了自身產品和品牌的加速「出海」。據統計，已有超過2100家中國上市公司參與共建「一帶一路」，近8000個上市公司參與的共建國家項目中採用中國標準，持續提升我國在國際產業發展中的標準制定權。

（三）戰略價值也是戰略資源，上市公司要抓住國家戰略配套資源支持，實現突圍發展

國家戰略、區域戰略、產業戰略的背后往往藴含着豐富的戰略配套資源，為產業及企業的發展提供諸多機遇。每年政府工作報告強調的重要改革方向，往往都有配套的政策、資金支持，地方重點發展的產業往往都有相應的產業引導基金、產業鏈資源的配套。上市公司可圍繞強國戰略挖掘新的業務點，積極爭取相關戰略資源的傾斜支持。在製造強國戰略中，上市公司可以加大「兩重」「兩新」領域佈局，開展項目申報，爭取超長期特別國債等政策資金支持；在交通強國戰略中，上市公司可以把握新增交通網絡建設需求，通過招投標等方式獲得新型交通基礎設施建設的業務機遇。

多元社會價值是上市公司廣泛社會影響力的直接體現，已成為影響上市公司綜合價值的重要因素。建立企業的信用品牌、提升企業的綠色屬性、發揮企業的文化引領、挖掘企業的戰略價值不僅是上市公司構建差異化競爭優勢的重要突破口，也是上市公司重塑社會形象，深度融入國家戰略發展大局的重要舉措。

本文在2025年7月30日總第10595期《上海證券報》8版 上證觀察家專欄 公開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