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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讀物 | 一覺醒來,硅谷被他挖空了

2025-07-19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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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鈔能力」未必永遠奏效。

文|榮智慧編輯|向現來源|南風窗(ID:SouthReviews)

7月15日,Meta宣佈即將上線全球首個1吉瓦(等於1000兆瓦或者100萬千瓦)能耗的超級計算機機羣;同時,能耗高達5吉瓦的算力集羣正籌備建設。

要知道,馬斯克砸90億美元打造的30萬張英偉達B200集羣,能耗也就200至300兆瓦。

由此,一個月以來Meta天價「挖人」系列劇終於迎來季末「小結局」——最貴的人才,造地表最強的模型。

馬克·扎克伯格的野心讓其他老闆心驚肉跳:一覺醒來,精兵強將已經揣着上億美元大合同和老東家「説拜拜」。 

截至7月15日,已有十幾個人被Meta公開挖走,其中多數來自OpenAI,個別來自谷歌DeepMind和蘋果。據悉,Meta為前蘋果基礎研究團隊負責人龐若鳴開出2億美元薪酬,4名前OpenAI頂級研究員將拿到4年3億美元薪酬。

OpenAI首席執行官山姆·奧特曼連夜「校準薪酬體系」,發自內心感覺「有人闖入我們家偷走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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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奧特曼

看來,扎克伯格也學會了中東注資歐洲足球俱樂部的套路——卡塔爾投資的巴黎聖日爾曼,2017年以創紀錄的2.22億歐元簽下巴西球星內馬爾。這套「用錢開路」的辦法,本質是向本行業最有潛力的人支付溢價,保障集體的「未來」。

「鈔能力」未必永遠奏效。

就像2016年英國足球弱旅萊斯特城問鼎英超冠軍,令年收入超過4億美元的五大豪門曼聯、曼城、切爾西、阿森納和利物浦深入領會同胞「披頭士」樂隊的老歌——「金錢買不來愛情」。

金錢能不能買來「AI」?

扎克伯格的「祕密名單」

扎克伯格手里捏着一份人工智能領域「全明星名單」,簽下一個人就劃一個勾。

今年4月,Meta旗下的人工智能大模型Llama 4鬧出了醜聞:衝擊排行榜的版本更厲害,給用户下載的版本很一般。根據人工智能分析(Artificial Analysis)網站的評測,Llama 4的能力僅僅比去年年底Open AI發佈的GPT-4好一點,明顯低於xAI的Grok和Anthropic的Claude的最新版本。

Llama 4技不如人,是Meta在人工智能領域落后的證據。然而,一年前發佈Llama 3當時可是業界頂流。所謂「AI三日,人間一年」,一代落后,代代落后。押注「元宇宙」進展不佳、發幣「Libra」又被特朗普攪局的扎克伯格,不得不對人工智能「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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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ama 4

這份AI「全明星名單」中,最大的「血本」投給了圈內名人汪滔。

Meta於6月30日成立超級智能實驗室,負責人汪滔(Alexandr Wang)是Scale AI前首席執行官,同時出任Meta首席AI官;另一位負責人是汪滔的老相識、GitHub前CEO納特·弗里德曼,將主管AI產品和應用研究。

這個Meta超級智能實驗室(Meta Superintelligence Labs),領導基礎研究、產品團隊、人工智能實驗室(FAIR)等一切舊有相關部門,同時將設立一個專門開發下一代模型的新實驗室。這也意味着,目前FAIR的老大、圖靈獎得主楊立昆(Yann LeCun)也要向汪滔匯報。

為拉攏汪滔,扎克伯格向Scale AI投資143億美元,買下該公司49%的無表決權股票,以完成汪滔「報答Scale AI」的心願。而143億美元是Meta迄今為止出價最高的一次收購——可以這麼説——爲了汪滔一個人,扎克伯格花了143億美元。

汪滔生於1997年,父母是在新墨西哥州洛斯阿拉莫斯國家實驗室工作的核物理學家。該實驗室曾在奧本海默領導下為美國研發第一顆原子彈。

2016年,在麻省理工學院就讀一年后輟學的汪滔,與Quora的產品設計師Lucy Guo創建數據標註公司Scale AI。這家公司不做大模型,只做數據標註,一開始瞄準的客户是特斯拉。沒幾年,ChatGPT橫空出世,帶火了一眾大模型,也激發了龐大的數據需求,Scale AI乘上東風,估值接連翻倍至二百多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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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le AI創始人汪滔

扎克伯格對28歲的汪滔委以重任,顯然還有一些「政治」因素:向鷹派靠攏,爭取政府項目。

2023年年底,汪滔和投資人納特·弗里德曼在風景秀麗的猶他州瓦薩奇山主辦了有五角大樓高層在場的「人工智能與國家安全」相關會議。據與會者事后回憶,汪滔相當「慷慨」,能言善辯,一直向投資者和政府客户炫耀其「數據帝國」,而且具有「戲劇性的鷹派立場」。

弔詭的是,會議結束的第二天,Open AI首席執行官奧特曼突然被解僱,公司隨后陷入混亂,汪滔和納特·弗里德曼均暗地里被邀請擔任臨時首席執行官,二人都拒絕了。48小時后,奧特曼重新掌權。

近幾年,硅谷「不作惡」的風氣大大轉變,大公司緊盯着報酬豐厚的軍事合同。Meta與無人機制造商Anduril合作,而Open AI等競爭對手早就和美國國防部簽了訂單。2025年1月,特朗普第二次就任美國總統,就職典禮上,扎克伯格、馬斯克、貝索斯等硅谷巨頭紛紛到場慶賀,汪滔也在現場。

還有不為人注意的一點,特朗普政府科技政策辦公室主任兼總統科學顧問邁克爾·克拉西奧斯,曾擔任Scale AI董事總經理兼戰略主管,也做過硅谷右翼巨頭彼得·蒂爾的風險投資「蒂爾資本」的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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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爾·克拉西奧

除了后起之秀汪滔和老投資人納特·弗里德曼,名單里的其他人多屬於「業務口」,而且華人居多。

龐若鳴,前蘋果基礎模型主管,曾領導蘋果AI團隊開發大語言模型。Meta為其開出2億美元薪酬,大頭包括股票和簽約獎金。蘋果選擇「不跟」,因為價碼比CEO庫克的年薪7469萬美元實在多太多。 

Open AI有多位華人工程師「倒戈」,他們大部分從清華、北大、中科大等中國一流高校畢業,在美國獲得博士學位,隨后進入美國科技企業工作:畢樹超、常惠雯、Lin Ji、任弘宇、余家輝、趙晟佳等均具備ChatGPT、GPT-4、4.1、o3和o4等重大項目的研發經驗。

Meta組局法

扎克伯格深諳招攬人才之道:砸錢。

頂尖人才薪酬沒有上限,只要「點頭」,「千里馬」立刻變成億萬富翁。扎克伯格向一些Open AI員工開出高達1億美元的簽約獎金——只要簽入職合同就能拿,不是干多少拿多少的「薪水」。

而且扎克伯格親自招募以示誠意,無需HR動手。扎克伯格更加關注Open AI和谷歌的人才,雖然Anthropic競爭力也很強,但其初創公司的企業文化與Meta不太契合。

挖人時,扎克伯格注重「心理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Open AI正處於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時候。因為一直要和谷歌、深度求索搶產品發佈節奏,Open AI的員工每周工作時間長達80個小時以上,基本上「996」連軸轉。爲了讓員工喘口氣,Open AI前幾個星期放了「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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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n AI官網寫道:開發安全且有益的人工智能需要來自眾多學科和背景的人才

扎克伯格一看,趁着對方來不及「抱團」,趕緊逐一攻破。一個星期之內,扎克伯格挖走四位Open AI的命根子,直接把山姆·奧特曼挖出了噩夢:7位部門主管一下走了4個,研究部的四大「天才」,去年年底Lilian Weng和亞力克·拉德福德都離職了,現在就剩下雅各布·帕科奇和陳信翰(Mark Chen)。

極度擔心陳信翰也跟着跑路的奧特曼,忽然公開稱讚「馬克拒絕扎克伯格」的「正直品格」,因為陳信翰剛剛表忠心,堅決不走,和扎克伯格死磕到底。

分期分批地從競爭對手挖來十幾個一線人才之后,扎克伯格的人工智能戰略組織架構也呼之欲出。

汪滔作為Meta的AI領袖,要構建從數據、模型到產品的護城河,攻克AGI難題。

丹尼爾·格羅斯和納特·弗里德曼是硅谷資深投資人組合。結合格羅斯的AI安全與倫理治理背景,他將負責Meta的技術可控方向;弗里德曼是Scale AI的投資人之一,他將主導開放的AI生態系統。二人也將幫助Meta持續捕獲前沿AI項目,保持大公司的技術敏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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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格羅斯(左1)和伊利亞・蘇茨克弗(左2)、丹尼爾・利維(右1)

業務部門是實現Meta技術突破的關鍵。 

蘇黎世「三人組」盧卡斯·拜爾、亞歷山大·克列斯尼科夫和翟曉華主攻多模態大模型。三人是Open AI的蘇黎世辦公室創始人,於今年5月被Meta挖角,其共同專長是計算機視覺和多模態學習,讓AI「讀懂」文本、「看懂」圖片和視頻內容。

特拉皮特·班薩爾主攻推理與強化學習。班薩爾是Open AI核心研究員,曾在強化學習領域和聯合創始人伊利亞·蘇茨克維合作。他的加入可能會攻克Meta在高級推理上的弱點。 

4位拿3億美元薪酬的華人專家,畢樹超、任弘宇、余家輝、趙晟佳都在Open AI擁有從模型預訓練、多模態融合、后訓練優化到具體應用的完整實戰經驗,將全面提升Meta下一代大模型Llama 5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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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圈「轉會市場」模因榜單/圖源:新智元

可以説,按照目前的招募情況,Meta的人工智能團隊能力,在數據與模型訓練、多模態兩個領域都達到頂級水準,在模型推理與規劃、強化學習和LLM架構三個領域達到業內第二梯隊水平,AI安全與倫理、開發者生態與開源方面尚在第三梯隊。

隨着時間推移,Meta如果能有效整合頂級人才,提供足夠的自由和資源,那麼這場「豪賭」也許不會讓扎克伯格失望。

金錢買不來「AI」

一家公司的凝聚力,要看離職的員工怎麼説。很遺憾,Meta的前員工乾脆説老東家得了「癌」。

仔細想想,Meta大規模招聘也確實隱藏着問題:如果不是原有團隊有癥結,何必一下子招那麼多人?一般零星招聘、查缺補漏纔是「正常操作」,大規模招聘不乏把原有架構「連鍋端」的嫌疑。

7月初,扎克伯格撒幣方興未艾之際,Meta內部流傳着即將離任的生成式AI專家蒂傑門·布蘭克沃爾特的一篇2000多字帖子,嚴厲批評Meta的企業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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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傑門·布蘭克沃爾特

Meta的AI部門一大問題是混亂、缺乏目標。布蘭克沃爾特寫道,「我還沒有在Meta-GenAI中遇到真正喜歡在那里的人」,這個部門近2000人,「你很難找到真正相信我們AI使命的人。對大多數人來説,甚至不清楚我們的使命是什麼」。

布蘭克沃特還指出,Meta鼓勵「恐懼文化」,讓員工始終活在裁員的恐懼里。「我交談過的許多人不是被我們的使命所激勵,也不是渴望建立偉大的東西,而是擔心被解僱,」布蘭克沃特寫道,「這種態度像轉移性癌症一樣貫穿整個公司。」

他認為,這些問題最終導致了Meta「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氛圍,每一個人都得「掠奪資源、狙擊項目、竊取成果」。

布蘭克沃特還舉了各個部門各自為戰的例子,他和可穿戴設備團隊曾建議更多的團隊合作,比如把生成式AI加入到智能眼鏡上,但沒人理。

另外,很多歷史案例表明,僅靠投入大量資金挖走頂尖人才不太靠譜。

比如迪士尼董事會在1995年聘請好萊塢超級經紀人邁克爾·奧維茨,14個月后給了1.4億美元遣散費,對他「敬而遠之」。比如雅虎以年薪6000萬美元的價格聘請谷歌高管恩里克·德卡斯特羅,后者不到一年就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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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融界還有更可怕的案例,大規模「軍備競賽」式的招聘往往是泡沫見頂的預兆。

當年,美林銀行首席執行官斯坦·奧尼爾掏出約5000萬美元的現金獎金,從瑞士信貸和貝爾斯登等競爭對手那里挖走多名精英抵押貸款交易員,並授權「僱傭兵」在幾乎沒有監督的情況下「自由發揮」,建立一個無比龐大的抵押貸款投資組合。2008年金融危機,該投資組合迅速崩潰,美林在一夜之間損失數十億美元,被迫與其他銀行進行「大甩賣」式合併。

巴黎聖日爾曼也因為引進巨星而接連「踩雷」。

轉會費創世界紀錄的巴西球星內馬爾頻繁傷病,5年缺席比賽超100場,場外因「混亂派對」和罷訓爭議不斷,終未向俱樂部兑現預期,2023年轉投沙特聯賽。阿根廷球星梅西儘管貢獻32進球35助攻,但戰術地位與姆巴佩衝突,更衣室矛盾加深,最終因「非體育因素」提前離隊。

關於砸錢招人這事,硅谷投資人維內特·阿格拉瓦爾曾有一段犀利評論:「當你用遠見取勝時,你不需要用錢取勝。」

「真正的人才看重挑戰和目標。當有人純粹爲了1億美元而選擇你時,他們就會爲了1.01億美元而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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