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營費用拖累業績 小馬智行2024年淨虧損擴大至19億元

　　中國自動駕駛汽車商業化探索者小馬智行（NASDAQ：PONY）距離其盈虧平衡點仍有相當長的路要走。公司爲了保持不斷進化和創新，導致運營費用大幅增長，但營收增速卻頗為遜色，最終使得虧損加劇。公司3月25日披露的業績信息顯示，2024年，小馬智行實現營業收入750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5.38億元），同比增長4.3%，歸屬於小馬智行股東的淨虧損為2.74億美元（約合人民幣19.67億元），虧損同比擴大119.63%。如此業績表現給小馬智行的商業化前景蒙上了一層陰影。

營收增速放緩 運營費用增長過快

　　如眾多創新型公司一樣，小馬智行目前正處於盈利前的大規模投入階段。公司所處的自動駕駛領域，商業模式尚未完全成熟，而市場競爭卻愈發激烈。這使得眾多公司面臨「不投入則落后，一投入就鉅虧」的窘境。

　　作為行業龍頭公司之一的小馬智行亦是如此。2024年，小馬智行的運營費用（包括研發費用，銷售、一般和管理費用等）合計2.97億美元，同比增長85.4%。其中，研發費用佔大頭。2022年—2024年，小馬智行研發費用分別為1.54億美元、1.22億美元、2.40億美元，2024年研發費用較2023年增長95.7%。這些研發費用大部分是研發人員的員工薪酬。截至2024年6月30日，小馬智行擁有601名研發人員，佔公司員工總數的44.2%，其專業知識涵蓋人工智能、大數據、硬件和車輛設計。

　　特別是2024年第四季度，小馬智行研發費用達1.48億美元，同比增長375.7%，主要由於IPO股票激勵確認的相關股票薪酬費用增加，同時2024年第四季度加快研發，公司與汽車整車廠（OEM）合作開發第七代自動駕駛汽車。

圖：小馬智行部分合作夥伴 資料來源：公司招股書

　　2024年，小馬智行的銷售、一般和管理費用為5670萬美元，同比增長51.7%，主要與IPO股票激勵相關的股權薪酬費用有關。

　　與運營費用大幅增長相比，小馬智行的營收增速顯得尤為遜色。2022年—2024年，公司營業收入分別為6838.6萬美元、7189.9萬美元、7500萬美元，2023年、2024年分別較上一年增長5.1%、4.3%，增速下滑源於公司部分業務板塊收入下滑所致。

　　小馬智行是中國首批在中國所有四個一線城市獲得完全無人駕駛汽車運營許可證的公司之一，公司的營收來源三大業務板塊：自動駕駛出租車（Robotaxi服務）、機器人卡車（Robotruck服務）、許可和應用業務。

　　Robotaxi服務是指小馬智行在城市部署自動駕駛汽車和獲取客户，以及提供自動駕駛出租車服務。通過自有平臺以及與跨國公司的合作，小馬智行部署了一支由250多輛自動駕駛出租車組成的車隊。截至2024年6月30日，公司的PonyPilot移動應用程序的註冊用户數量超過22萬人，2024年上半年，公司每輛自動駕駛出租車的平均每日訂單超過15個。

　　但小馬智行2024年的Robotaxi服務實現收入730萬美元，同比下降5.3%，公司稱，這主要是公司為合作項目提供的自動駕駛汽車工程解決方案的服務費下降，以及乘客票價下降。

　　許可和應用業務板塊收入下滑幅度更大。公司去年該板塊實現收入2730萬美元，同比下降30.1%，主要由於項目收入確認時間影響。

　　唯一增長的是Robotruck服務。該板塊當期實現收入4040萬美元，同比增長61.3%，主要由於Robotruck服務業務拓展到新的地區。

　　2024年，小馬智行的營業成本合計6360萬美元，同比增長15.6%，增速快於營收增速，導致公司毛利下滑。2024年，公司毛利率為15.2%，同比下滑8.3個百分點。

　　至此，小馬智行近三年（2022年至2024年）累計虧損約39億元（人民幣）。

盈利尚需時日 商業化路線面臨新挑戰

　　對於2024年的業績表現，小馬智行聯合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彭軍表示：「2024年對小馬智行來説是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一年，因為我們正在轉型為上市公司。我們以自動駕駛出租車為先、中國為先和一線城市優先的策略，使我們處於大規模商業化競賽的最前沿。我們與OEM建立的戰略合作伙伴關係，也使公司能夠快速擴大第七代Robotaxi的生產規模。到2025年，我們的目標是在這一勢頭的基礎上，加速超越規模商業化的拐點，建立一個更安全、更高效、更便捷的自動駕駛世界。」

　　不少人都看好自動駕駛的商業前景，但大規模商用仍面臨重重挑戰。

　　百度（09888.HK，NASDAQ:BIDU）是國內部署無人駕駛出租車最多的公司，2025年1月，蘿卜快跑累計為公眾提供的自動駕駛出行服務訂單超過900萬單。但受限於無人駕駛可能引發出租車行業洗牌等問題，百度已嘗試「出海」拓展業務。這也從側面説明，科技進步不僅僅是技術層面的突破，它還深刻地影響着社會的各個方面，包括經濟、文化、倫理和人類的生活方式，Robotaxi大規模商業化拐點的到來面臨很多問題。

　　小馬智行於2024年11月27日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公司當時曾在招股書中稱，自動駕駛出租車預計最早將於2026年開始在中國進行大規模商業部署，屆時完全無人駕駛的自動駕駛出租車和基於安全駕駛員的自動駕駛出租車將共同運營。

　　但時至今日，國內僅北京、上海、廣州、深圳、武漢、重慶、成都、長沙等地已開展無人出租車的商業化運營或商業化試運營。整體而言，自動駕駛出租車實際運營的規模、區域仍較小。

　　截至2024年12月31日，小馬智行持有現金和現金等價物、短期投資和受限現金為7.45億美元，同比增長了27.3%。這些資金將為公司后續的研發提供一定的支持，但如果按照小馬智行過往的運營費用規模，公司仍需進一步擴大收入規模、提升盈利能力。

　　按照上市之初的説法，小馬智行正在戰略性地尋求在全球其他有前途的市場擴張的機會。公司與歐洲、東亞、中東和其他地區的地方政府、行業領導者和技術創新者建立了合作伙伴關係，專注於公司技術的本地開發、部署和商業化。

　　這些探索要轉化為收入、現金流尚需時日，持續的虧損也考驗着小馬智行主要股東的耐心，包括豐田汽車、IDG、紅杉資本、晨星中國等。

圖：小馬智行主要股東情況 資料來源：公司招股書

　　同日，國內另一自動駕駛公司文遠知行（NASDAQ：WRD）發佈的財報顯示，2024年，公司實現總收入3.61億元（人民幣），同比下降10.13%，歸屬於公司股東的淨虧損為25.17億元（人民幣），虧損同比擴大29.13%。文遠知行近三年累計虧損約57億元（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