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
  • 简体中文
  • 繁體中文

熱門資訊> 正文

OpenAI CEO奧特曼:我們一直在改變規則 馬斯克會把壞事做盡

2025-03-17 20:17

  2022年11月30日,OpenAI網站的流量達到了峰值,但也只是聊勝於無。當時,這只是一家規模極小、很不活躍的初創公司,以至於老闆們都懶得去追蹤網站流量。這是安靜的一天,也是這家公司將永遠告別安靜的一天。在兩個月內,OpenAI就被1億多在試用了ChatGPT之后激動不已的訪問者踏破了門檻。

  從那以后,所有人都被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薩姆·奧特曼(Sam Altman)的生活更是徹底改變。在此次以首席執行官身份接受的涉及面最廣泛的採訪中,奧特曼回顧了他從風險投資家到全球著名科技公司老闆的歷程。他還解釋了2023年11月他被解僱四天那樁不光彩事件的始末,談到了他對OpenAI的實際運營方式、他為應對特朗普-馬斯克當政的局面而制定的計劃,以及他對通用人工智能(AGI)的不懈追求。AGI是人工智能的下一階段,目前仍停留在理論層面,如果實現,機器將能夠執行人類可以完成的任何智力任務。

  如今,全球人工智能競賽又迎來了新的變數。1月底,深度求索(DeepSeek)在硅谷引起轟動,憑藉成本效益高的語言模型DeepSeek-R1,與OpenAI的ChatGPT展開了競爭。在一系列第三方基準測試中,DeepSeek的模型在從複雜問題解決到數學和編程等多個領域的準確性上,超越了OpenAI的GPT-4o、Meta的Llama 3.1以及Anthropic的Claude Sonnet 3.5。1月27日,DeepSeek應用同時登頂蘋果中國區和美國區應用商店免費APP下載排行榜,在美區下載榜上超越了ChatGPT。

  DeepSeek願意將其創新成果開源的做法,與OpenAI形成了對比,也使其在全球AI研究社區中獲得了更大的讚賞。

  奧特曼在社交媒體平臺X上發聲,對DeepSeek-R1模型首次亮相表示歡迎,並稱將加快產品發佈速度並「提供更好的模型」。他寫道,「DeepSeek的推理大模型R1是一款令人印象深刻的模型,尤其是考慮到其性價比。顯然,我們將推出更好的模型。有新的競爭對手加入,着實令人振奮。」 2月28日,OpenAI發佈了通用大型語言模型GPT-4.5的研究預覽版。根據官方介紹,該模型為「迄今為止最大、知識最豐富的聊天模型」,現已對軟件開發人員和ChatGPT Pro訂閲用户開放。

ChatGPT的正式發佈日期是2022年11月30日。這感覺像是一百萬年還是一周之前的事情?

  (今年4月)我就要滿40歲了。在我30歲生日那天,我寫了一篇博文,標題是「一天很長,十年很短」。今天早晨,有人給我發電子郵件説:「這是我最喜歡的一篇博文,我每年都會拜讀。當你40歲的時候,你會寫一篇更新版嗎?」我笑了,因為我肯定不會寫更新版了。我沒有時間。不過,如果真的要寫,標題就得改成 「一天很長,十年也很長」。所以我感覺這件事發生在很久以前。

你是一個享受成功的人嗎?你是否能坦然面對這一切,還是已經開始擔心下一個更高的發展階段?

  關於我或我的職業生涯,有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正常的發展軌跡是,你先經營一家成功的大公司,然后到了五六十歲,當你厭倦了努力工作時,你再去做風險投資家。我的情況很不尋常,我先做風險投資而且干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后再經營一家公司。我認為這種發展軌跡有很多弊端,但對我來説有一個很大的好處是,你會擁有正常情況下不會有的預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因為你親眼目睹過很多人經歷這一切併爲他們提供建議。我知道我的心情很複雜,既感恩戴德又患得患失,「我就要被綁在火箭上發射升空了,我的生活將徹底改變,我會失去很多樂趣。」

你在硅谷成名已久,但是ChatGPT的到來讓你火遍全球,速度堪比薩布麗娜·卡彭特(Sabrina Carpenter)和提莫西·查拉梅(Timothee Chalamet)這些大明星。這是否影響了你管理團隊的能力?

  這影響了我正常生活的能力。但在公司里,不管你這個首席執行官是否出名,人們都只會關心,「我的GPU(圖形處理器)在哪兒?」

  除此之外,在生活的其他方面,我都體會到了那種距離感,這真的很奇怪。不管是和老朋友還是新朋友在一起,只要不是我最親近的人,我都有這種感覺。我猜想,如果是和平時不太互動的人一起共事,我在工作中也會有這種感覺。但是我大部分時間都和研發人員呆在一起,我向你保證,如果你採訪結束后跟我去參加研發會議,你會看到這羣人對我一點也不客氣。這種感覺特別好。

當董事會解除你首席執行官職務的消息傳出,大家都很震驚。但你看起來是一個情商很高的人。你在此之前覺察到了任何緊張跡象嗎?你知道自己是這種緊張局面的根源嗎?

  我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情商很高的人,但即便如此,我也感受到了這種緊張氛圍。你知道,董事會里一直有關於安全性和能力、董事會應該扮演什麼角色以及如何平衡這些因素的討論。所以我知道氛圍有點緊張,而我又不是一個情商很高的人,所以實際情況可能更嚴重。

  解僱后的第一個周末發生了很多煩人的事情。根據我對時間的記憶(細節上可能有出入),他們是在一個周五的中午解僱了我。周五晚上,很多人辭職了。當天深夜,我想:「我們要去開創一個新的AGI項目。」當天再晚些時候,管理層的某些人説:「呃,我們覺得我們可能會撤銷這次解僱行動。你冷靜點,再等等。」

  周六早上,兩位董事打電話給我,想跟我談談讓我回去的事。我剛開始很生氣,拒絕了他們。然后我又説:「好吧,可以。」我真的很在乎OpenAI。但我説:「只有整個董事會辭職(我纔會回去)。」我現在希望我當時能換種方式,但那個時候我覺得這是一個正當要求。在后來的一段時間里,我們和董事會各持己見。我們試着協商出一個新的董事會。我之前認為他們的某些想法很荒謬。他們也覺得我的一些想法很荒唐。但我原本認為雙方的看法基本上還是一致的。然后,我在整個事件過程中的憤怒情緒達到了頂點——(復職的事)拖了整整一個周六。從周六到周日,他們一直在説:「馬上就好了。我們只是在等待律師的意見,但董事會的同意書已在起草中。」我一直在説:「是我讓公司凝聚在一起,而所有的權力卻在你們手中。你們確定在跟我説實話嗎?」「當然,你很快就能回來了。你很快就能回來了。」

  到了周日晚上,他們突然宣佈任命埃米特·希爾(Emmett Shear)為新的首席執行官。我心想,「好吧,現在我徹底完蛋了。」因為這是實實在在的欺騙。到了下一個周一早上,所有人都威脅要辭職,然后董事會説,「好吧,我們不能再這麼搞了。」

董事會聲稱,他們進行了一項內部調查,認定你在和他們的溝通過程中沒有「始終如一地坦率」。這個説法既具體又模糊,具體的是,他們認為你在撒謊或隱瞞了一些信息;模糊的是,沒有説明你到底在哪些方面不坦誠。你現在知道他們指的是什麼嗎?

  我聽到過不同版本的説法。其中一種説法是,「薩姆甚至沒有告訴董事會他要發佈ChatGPT」。我對這件事有不同的記憶和解釋。但千真萬確的是,我絕對沒有説過諸如「我們將要發佈這個會引起巨大轟動的東西」之類的話。我認為有很多類似的事情都被刻畫得很片面。我更清楚的一件事是,在一些我認為是衝突或有問題的行為上,我和一些董事會成員產生過分歧。他們對我試圖把他們趕出董事會的做法很不滿意。我已經從中吸取了教訓。

我可以提出一個理論嗎?

  當然可以。

你在某個時刻突然意識到,OpenAI的結構會壓垮公司,可能將它扼殺在襁褓中。因為一個由使命驅動的非營利機構永遠也無法為OpenAI的繁榮發展爭取到算力或實現必要的快速轉型。董事會成員是一羣原教旨主義者,他們把純粹性置於生存之上。所以你開始做出一些決策,讓OpenAI變得有競爭力,這就需要一些不那麼光明正大的手段,而董事會……

  我不認為我做了什麼偷偷摸摸的事情。我覺得我最想説的是,由於一心追求快速發展,董事會缺乏全局觀。比如曾經傳出這樣的説法:「薩姆有一筆啟動基金,但他沒有告訴我們。」發生這種情況的原因是複雜的結構:OpenAI本身不能擁有這筆資金,持有OpenAI股權的人也不能。(注:OpenAI成立於2015年,是一家非營利機構,其使命是確保AGI造福於全人類。正是這一點帶來了問題。)而我恰好是那個在OpenAI沒有股權的人。所以我暫時是這筆基金的所有者或普通合夥人,直到我們建立了能轉移這筆基金的股權結構。(注:根據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2024年3月29日的一份文件,OpenAI創業基金的新普通合夥人是伊恩·哈撒韋(Ian Hathaway)。該基金約有1.75億美元可用於投資專注於人工智能的初創公司。)

當你回到公司后,你是否因為擔心自己的形象被誤解而有意識地作出重大決定或公告?簡單點説,你是否覺得有些人認為你不是個好人,而你需要讓他們相信你是個好人?

  實際情況比這更糟。當所有事情得到澄清之后,一切都恢復正常了,但在最開始那幾天,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當我路過走廊的時候,其他人會避開視線,就像我是晚期癌症患者一樣。大家有同情、有理解,但沒人知道該説什麼。那段時間真的很難。但我想:「我們有個複雜的大工程要做。我會繼續做下去。」

你能描述一下你實際上是如何管理這家公司的嗎?你每天都做些什麼?比如,你會挨個兒和工程師交流嗎?你有時間四處走動嗎?

  讓我看看我的日程表。我們每周一召開一次三小時的管理層會議。在昨天和今天,我和六位工程進行了面對面的交流。採訪結束后我馬上要參加一個研究會議。明天和重要合作伙伴有幾個會議,還有很多計算方面的會議。(注:在人工智能領域,「計算」(compute)通常當名詞用,指的是訓練、運行和或開發機器學習模型所需的處理能力和資源,例如中央處理器(CPU)、圖形處理器(GPU)和張量處理器(TPU)。想知道英偉達的老闆黃仁勛是如何致富的嗎?全靠計算。)關於算力建設的會議有五個。明天我要參加三個產品頭腦風暴會議,然后和一個重要的硬件合作伙伴有一場大型晚宴。我每天的日程安排大致就是這樣。有一些是每周例行事務,然后大部分時間是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你會花多少時間進行內部和外部的溝通?

  更多的是內部溝通。我不是那種喜歡寫電子郵件給人打雞血的老闆,但我會進行很多一對一的交流和小組會議,還會大量使用Slack進行溝通。

哦,天哪,你也掉進了Slack這個泥潭嗎?

  我是Slack的忠實用户。你可以從這個泥潭里獲得大量數據。我的意思是,就深度而言,沒有什麼能比得上和小型研究團隊開會討論。但就廣度而言,Slack可以讓你受益匪淺。

你以前談到過,在如何設計ChatGPT以及用户體驗方面,你帶着非常明確的觀點進入這個領域。有沒有某些時候,你感覺自己的能力要求你更多地擔任場上隊員而不只是教練?

我們談到過科學研究有時候會和企業結構發生衝突。你把研究部門與公司的其他部門分開,放在幾英里外的地方,此舉背后有什麼意圖嗎?

  哦,沒有,這僅僅是出於物流和空間規劃的考慮。我們最終會全部搬到一個大型園區。研究部門仍然會有自己的專屬區域。保護研究核心對於我們正在做的事業至關重要。

保護它不被什麼傷害呢?

  硅谷公司正常的發展道路是作為一家產品公司起步,然后把產品做得很好。公司逐漸發展壯大。當你發展到足夠大的規模時,營收增長通常會自然而然地逐漸放緩。到了某個時候,首席執行官會萌生出建立研究實驗室的想法,以此孕育大量新創意,推動公司的進一步發展。這種做法在歷史上有幾次成功的案例。最著名的就是貝爾實驗室(Bell Labs)和施樂帕克研究中心(Xerox PARC)。通常情況下都以失敗而告終。你會得到一個很好的產品公司和一個很糟糕的研究實驗室。我們非常幸運,我們所倚重的這個小型產品公司可能是有史以來(肯定是很長一段時間里)增長最快的科技公司。但這很容易掩蓋研究的魔力,我不想讓這種情況發生。

  我們創業是爲了發展AGI、超級人工智能以及隨之而來的所有東西。在我們實現目標的過程中會發生很多美好的事情,其中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我認為心無旁騖真的非常重要。

  作為一家公司,你們好像已經不再公開談論AGI。你們開始談論AI和AI級別。但作為個體你還會談論AGI。

  AGI已經成為一個非常模糊的術語。如果你看了我們定義的五個級別,你就會發現每個級別的AI都會有人稱之為AGI,對嗎?我們希望通過設定這些級別,更具體地瞭解我們所處的位置和進展情況,而不是簡單地討論是否已經達到AGI的水平。

到什麼樣的臨界點你們纔會説「好的,我們現在已經達到AGI的水平了」?

  我設想大致的標準是,當AI系統能夠完成熟練工人在重要崗位上的工作,我就會稱之為AGI。接下來還有許多后續問題,比如,是完成全部工作還是部分工作?它能否從一個計算機程序開始,決定自己想要變成一個醫生?它能做到這個領域最優秀人才的水平還是第98百分位的水平?它的自主性有多高?我對這些問題還沒有深刻、精確的答案,但如果你可以僱用一個AI作為遠程員工,出色地完成軟件工程師的工作,我想很多人都會説,「好吧,這像個AGI的樣子了」。

  現在我們一直在改變規則,這就是為什麼實現目標很難,但我會堅持上面的答案。當我想到超級智能時,對我來説關鍵的一點是,這個系統能否極大地加快地球上科學發現的速度?

你們現在擁有超過3億用户。他們的行為給你們帶來了哪些啟示,改變了你們對ChatGPT的理解?

  用户會告訴我們他們喜歡用ChatGPT做什麼,不喜歡用它來做什麼,和他們討論這些對我們的產品規劃非常有幫助。一個以前經常提到的問題是,很明顯人們在很多時候總是想把ChatGPT當搜索引擎用,這一點是我們在最初發布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的。當時它在搜索方面的表現很差。但顯然這是一個需要改進的重要功能。老實説,自從我們在ChatGPT引入搜索功能后,我幾乎不再使用谷歌了。在我們發佈ChatGPT之前,只有一個內部原型的時候,我從來沒想到我以后會用ChatGPT來代替谷歌。

  我們從用户那里瞭解到的另一件事是:人們在尋求醫療建議時有多麼依賴ChatGPT。OpenAI的許多員工都收到過非常暖心的郵件,有人在信中表示:「我病了好幾年,沒有醫生能告訴我得了什麼病。最后我把所有症狀和檢測結果輸入ChatGPT,它説我得了一種罕見病。我去找醫生,他們給我對症下藥,我現在完全康復了。」這是一個極端的例子,但類似的事情經常發生,這告訴我們,人們需要這種醫療建議,我們應該進一步開發這方面的功能。

你們的產品有很多不同的定價,從免費到20美元再到200美元——據報道稱可能還有2000美元的收費級別。你們如何為這項前所未有的技術定價?是基於市場調研還是全憑感覺?

  我們剛開始推出ChatGPT是免費的,然后人們開始大量使用,我們必須找到一種付費方式。我想我們試行過20美元和42美元這兩種價格。人們認為42美元有點太貴,但20美元可以接受,於是我們選擇了20美元。也許是在2022年12月底或者2023年1月初。我們沒有嚴格遵循「僱人做定價研究」的程序。

  我們還考慮了其他方向。很多客户告訴我們,他們希望實行基於使用量的定價方式。你知道,「有些月份我可能需要在計算方面花費1000美元,有些月份只想花很少的錢。」我還記得在撥號上網的時代,AOL提供每月10小時或5小時的套餐,豐儉由人。我討厭這種方式。我不喜歡那種爭分奪秒的感覺,所以我拒絕引入那種氛圍。但我可以想象其它一些基於使用量的定價方式是合理的。

在AI安全方面,你對實際可能存在的危險的認識是否有所變化?

  我對短期、中期和長期風險的整體看法基本沒有變化。我仍然認為在網絡安全和生物安全方面(注:2024年9月,OpenAI承認其最新的人工智能模型增加了生物武器在製造過程中被誤用的風險),我們會看到嚴重或潛在嚴重的短期問題,需要得到紓緩。從長期來看,當你考慮開發一個擁有超強能力的系統時,就存在着有可能難以精確想象和建模的風險。但我也可以同時認為這些風險是實際存在的,並相信唯一能適當應對風險的辦法就是發佈產品並從中學習。

  説到未來短期內的發展,業界似乎已一致認為存在三個潛在的發展障礙:模型擴展、芯片稀缺和能源稀缺。我知道這三點是互相關聯的,但你能根據你的擔憂程度為它們排序嗎?

  對於每一個領域的問題,我們都有一個我認為相當不錯的計劃。在模型擴展方面,我們繼續在技術、能力和安全方面同時取得進展。我認為2025年將是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年。我們一直在努力搭建整個(芯片)供應鏈,所有合作伙伴都在努力。有人為我們建造數據中心和製造芯片。我們也有自己的芯片研發團隊。我們和英偉達建立了非常好的合作關係,這絕對是一家令人驚歎的公司。我們以后再進一步詳談,但現在是我們擴大芯片規模的時候了。

  那麼能源問題……

  核聚變將發揮作用。

  核聚變將發揮作用,可是還要等多久呢?

  很快。是的,很快就會有淨增核聚變的演示了。接下來要建造一個不會出問題的系統,還要擴大它的規模。必須搞清楚如何建造一個工廠、建很多工廠,而且還要獲得監管審批。這些加起來可能需要幾年時間吧?但我預計Helion(註釋7:Helion是一家清潔能源初創公司,得到了奧特曼、Facebook聯合創始人達斯汀·莫斯科維茨(Dustin Moskovitz)和LinkedIn聯合創始人里德·霍夫曼(Reid Hoffman)的支持,專注於開發核聚變)很快將向大家證明核聚變是可行的。

在短期內,有沒有辦法在不違背氣候目標的情況下維持AI的增長?

  有的,但以我之見這些選項都比不上快速批准核聚變反應堆。我認為核聚變的方法實在太好了,我們應該全力以赴地實現這個目標,然后就能一勞永逸了。

你剛纔説的很多內容都涉及到政府。我們迎來了新總統特朗普。你個人向總統就職基金捐贈了100萬美元,為什麼這麼做?

特朗普是一位出了名的「記賬總統」,誰支持他,他都會一筆一筆記下來, OpenAI公開支持他倒也合情合理,我能理解,但這是一筆個人捐款。特朗普反對你之前支持的很多事情。如果我認為這筆捐款更像是對特朗普表忠心而不是愛國行為,這種理解有誤嗎?

  我不支持特朗普做過、説過或想過的任何事情。我也不支持前總統拜登做過、説過或想過的任何事情。我會在我能力所及的範圍內與任何總統合作,特別是爲了我所認為的這個影響深遠的時刻。我認為AGI很有可能在特朗普的總統任期內開發成功,做好這件事真的非常重要。相比之下,我認為支持就職典禮是件小事。無論如何,我都不覺得這是什麼重大決定。

他説他討厭《芯片法案》,而你支持這個法案。

  我其實並不支持這個法案。我認為《芯片法案》聊勝於無,我們本應該做得更好。但這個法案提供了一個機會,讓我們后續可以大大改進。我認為《芯片法案》沒有達到任何人預期的效果。

埃隆·馬斯克(Elon Musk)顯然將在本屆政府中發揮一定的作用。他正在起訴你,而且在和你競爭。我看了你在《DealBook》上發表的評論,你認為他不會利用自己的地位在AI方面展開不正當競爭。

  我確實這麼認為。

不過,恕我直言:在過去幾年中,他收購了Twitter,然后又起訴要退出對Twitter的收購;他重新解禁了亞歷克斯·瓊斯(Alex Jones)的賬號;他向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發起鐵籠格鬥挑戰。這些只是不正當商業競爭的冰山一角。所以你真的相信他會——

  哦,我認為他會把壞事做盡。我認為他會繼續起訴我們,放棄訴訟又提起新的訴訟,或者搞點其他花樣。他還沒有向我發起鐵籠格鬥挑戰,但我認為他並不是真的想和扎克伯格打架,事實證明了這一點。正如你指出的那樣,他畫了很多大餅,開始行動,然后又放棄,他被人起訴又起訴別人,和政府干架,被政府調查。這就是埃隆的標籤。問題是,他會濫用自己作為「聯席總統」或者其他什麼自封頭銜的政治權力來干擾商業競爭對手嗎?我認為他不會這麼做。我真心這麼認為。也許事實會證明我錯了。

當你們兩人在OpenAI一起工作的時候,你會如何形容你們各自給這段關係帶來了什麼呢?

  也許可以説是一種互補精神吧。我們都不知道AI會變成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我們將做些什麼或者未來會如何發展,但我們有一個共同的信念,那就是AI很重要,這是推進的粗略方向,也知道要如何調整方向。

我很好奇你們實際的工作關係是怎樣的。

  除了讓馬斯克離開的那次,我不記得我們之間發生過任何重大沖突。

讓我們假設你是對的,埃隆和這屆政府有推動AI發展的積極意圖。那麼,特朗普政府在2025年能為AI做的最有幫助的事情是什麼?

  美國本土的基礎設施建設,大量的建設。

風險及免責提示:以上內容僅代表作者的個人立場和觀點,不代表華盛的任何立場,華盛亦無法證實上述內容的真實性、準確性和原創性。投資者在做出任何投資決定前,應結合自身情況,考慮投資產品的風險。必要時,請諮詢專業投資顧問的意見。華盛不提供任何投資建議,對此亦不做任何承諾和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