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鬥魚連續多季虧損 遊戲直播平臺為何更難掙錢了

經濟觀察網 記者 周應梅 兩大遊戲直播平臺先后公佈了二季度財報。8月16日，虎牙（紐交所股票代碼：HUYA）公佈的2022年第二季度財報顯示，二季度總收入22.752 億元，同比下降23.24%；淨虧損1940萬元，非美國通用會計準則下（Non-GAAP）淨利潤為590萬元。自2021年第四季度由盈轉虧，這是虎牙連續三個季度出現虧損，同時該季度Non-GAAP淨利潤低於鬥魚。

8月15日，鬥魚（納斯達克股票代碼:DOYU）公佈的二季度財報顯示，二季度淨收入18.33億元，同比下降21.6%；淨虧損為3880萬元，非美國通用會計準則下，經調整Non-GAAP淨利潤為2350萬元。自2020年第四季度由盈轉虧后，這是鬥魚連續七個季度虧損。

去年開始，虎牙和鬥魚的策略有所不同，虎牙繼續加大賽事版權的佈局，先后拿下多個大的賽事版權，這讓虎牙在二季度月活躍用户數（MUA）同比依然能夠保持增長；鬥魚在賽事版權上則減少了投入，內容成本進一步降低，虧損大幅收窄。

不過兩大遊戲直播平臺都面臨着直播業務收入下降，廣告收入下降，錢難掙的困局。

直播收入持續下滑

直播業務收入是虎牙和鬥魚的主要收入來源。2022年二季度，虎牙來自直播業務的收入佔比超過90%，鬥魚來自直播業務的收入則達96%。

二季度，虎牙的直播業務收入為20.52億元，同比下降20.44%。虎牙的直播業務收入從2021年三季度開始連續四個季度下滑，2022年的近兩個季度下滑幅度更大。

虎牙財報提到，直播收入下滑是受宏觀經濟影響，對公司付費用户的情緒產生了不利影響，導致虎牙直播每位付費用户平均支出下降。二季度，虎牙直播的付費用户總數為590萬，與去年同期持平。在MUA增加的同時，付費用户未獲得進一步增長。

鬥魚二季度直播收入17.68億元，同比下降18.8%。鬥魚的直播收入在2021年一季度出現下滑后，2021年四季度有重新獲得增長，不過2022年兩個季度再次下滑。

鬥魚在財報中提及，直播業務收入下滑是因為公司持續實施審慎的經營策略，對部分交互功能及相關操作進行調整，以促進平臺的長遠發展。2022年5月7日，中央文明辦等四部門聯合印發了《關於規範網絡直播打賞加強未成年人保護的意見》，要求互聯網平臺應當禁止未成年人蔘與直播打賞；並要求規範平臺功能應用，取消打賞榜單，禁止以打賞額度為標準對用户進行排名等。

遊戲直播平臺的另一收入來源是廣告。二季度，虎牙的廣告和其他收入為2.23億元，同比下降41.72%。前幾個季度受內容許可收入增長推動，這部分收入一直是虎牙的增長業務。虎牙財報提到，二季度這個業務同比大幅下降主要是因為內容許可收入減少，以及宏觀環境挑戰下，廣告需求疲軟。

鬥魚的廣告和其他收入二季度為6490萬元，同比下滑了59.18%。財報顯示，下降主要原因是探索新的商業化模式，使用部分可以直接貨幣化的廣告流量，以及新冠肺炎疫情的反覆使得廣告需求疲軟。新冠肺炎疫情影響以及探索新的商業模式背景下，鬥魚的廣告及其他收入從2021年一季度開始，連續六個季度下滑，這也導致鬥魚更加依賴直播業務收入。

差距和轉折

鬥魚和虎牙的營收規模和賺錢能力逐漸拉開，是在2020年第四季度，當時鬥魚步入由盈轉虧，當時虎牙的用户規模（季度平均MUA）正式超過鬥魚。

此后鬥魚持續虧損，虎牙保持盈利到2021年三季度。2021年7月10日，由騰訊主導的虎牙和鬥魚合併案因反壟斷被叫停。截至8月16日收盤，虎牙股價3.52元，對應市值8.39億美元；鬥魚股價1.26美元，對應市值4.3億美元。相較2021年初的高點，虎牙跌去89.6%，鬥魚跌去93.43%。

這兩年虎牙和鬥魚採取了不同策略，虎牙繼續大手筆投入電競賽事版權，而鬥魚則放棄了不少版權爭奪，降本是它的主題。

虎牙繼續大手筆收攏賽事版權，2021年初花費20億元拿下英雄聯盟職業聯賽（LPL）五年（2021年~2025年）獨家直播權，此前已拿下最熱門的英雄聯盟幾大區賽LCK、LCS、LEC的直播權；2021年11月，虎牙ESL公司簽署為期2022和2023兩年的中文獨家賽事直播版權協議，包含了Dota2、星際爭霸II等遊戲獨家賽事直播權。2022年一季度虎牙有80項版權電競賽事，26檔自制賽事及PGC節目。2022年二季度虎牙有90項版權電競賽事，18檔自制賽事及PGC節目。

虎牙直播的官網，近期熱門賽事就包括LDL（英雄聯盟發展聯賽）夏季賽，LPL夏季賽，LCS（英雄聯盟冠軍系列賽），LCK冠軍聯賽，第五人格IVL夏季賽，第五人格IVL夏季賽，Gamers Galaxy Thailand邀請賽等。而鬥魚直播官網，則主要有KPL夏季賽，LOL手遊相關比賽，PEL（和平精英職業聯賽）夏季總決賽等。

鬥魚CEO陳少傑在財報電話會上表示，鬥魚堅持採用選擇性的策略來購買賽事版權，充分評估之后，每個賽事版權在流量端和變現端的可持續性價值，再最終確認版權的價格。同時也在加深與遊戲廠商的深度合作，通過資源置換的方式，及聯合運營等優化成本的模式。「我們認為差異化的內容，是運營增長的關鍵。在缺少部分重要賽事內容的情況下，我們二季度的MUA環比保持了增長。這些數據表明了鬥魚在版權策略的正確性。」陳少傑説。

陳少傑介紹，根據不同的用户喜好，制定不同的內容。重度玩家相對關注遊戲的競技流的主播、選手，更多的玩家是輕度玩家，他們則傾向於享受這個遊戲的本身，技術之外更享受主播營造的直播間氣氛。針對重度玩家，鬥魚打造專業的資質比賽，通過展示主播的競技實力，提升賽事的觀賞度。除了專業賽事之外，也推出更加重視用户參與度的娛樂賽事。另一方面，聯合高校舉辦電競賽事，截至二季度，鬥魚累計與700所高校，舉辦了幾百場競技賽事。「中高校用户是我們在競技用户里面很硬核的一部分用户，也是我們平臺的核心用户之一。」陳少傑説。此前2022年一季度，鬥魚舉辦自制電競賽事達到157場，20檔PGC自制綜藝。二季度，鬥魚推出95場自制賽事。

用户規模上，二季度，鬥魚平均移動月活躍用户數（MAU）為5570萬，平均付費用户數為660萬，相比2022年第一季度環比有所增長，相比2021年同期均有下滑。

二季度虎牙和鬥魚的收入分成和內容成本費用均有減少。虎牙收入分成費用和內容成本 17.68 億元，同比減少13.3%，主要因為直播收入減少后分成費用減少。鬥魚的收入分成費用和內容成本為13.15億元，同比下降27.2%。原因是，實施了審慎和以投資回報率為中心的運營策略，以及版權成本的大幅下降。

其他成本費用上，虎牙和鬥魚的花費也在減少。虎牙銷售費用同比減少了40.0%，研發費用同比減少了19.0%。鬥魚的銷售和營銷費同比減少43.2%，研發費用同比減少了17.2%，一般和管理費用減少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