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泡沫破裂25周年，华尔街从中学到了什么？

25年前（2000年3月10日），纳斯达克指数攀至历史峰值，随后开启长达近三年的暴跌，至2002年10月低点时累计重挫78%。如今，在人工智能热潮推动下，市场再度浮现泡沫担忧。面对近期纳指13%的回调，投资者不禁发问：这是否是多年牛市后漫长调整的开端？

贝尔德董事总经理莫顿森（Ted Mortonson）指出，所有市场周期都经历狂热、自满、忧虑、恐慌与投降五个阶段。他认为当前市场正处“忧虑/恐惧”区间，预示更多下行空间。“4月初市场将因增长放缓担忧大幅抛售，一季度财报将因特朗普贸易政策不确定性充斥业绩不及预期与指引下调。”

Reflexivity总裁塞特（Giuseppe Sette）强调估值监控的重要性。标普500远期市盈率在2000年触及的24倍峰值，2021年及今年初两度逼近23倍后回落。“历史表明，22.5倍市盈率是回调临近信号。”尽管当前市场不乏高估值公司，但多数拥有坚实盈利支撑——例如英伟达，其净利自2023年暴增788%，今年营收预计增长75%，估值却较标普500存在折价。

塞特认为，互联网承诺已成现实，AI或将复制这一轨迹：“互联网泡沫对技术前景的判断正确，只是早产了10-15年。如今AI能力呈爆炸式增长，其进步还在加速。”正如亚马逊、eBay等泡沫幸存者终成巨头，本轮AI浪潮的赢家或已悄然孕育。

蒙特利尔银行首席策略师贝勒斯基（Brian Belski）——唯一自互联网泡沫起持续发布研报的华尔街策略师——坚称当前远未达泡沫水平。“资产价格上涨不等于泡沫。1999年充斥荒唐交易：垃圾股并购、无盈利IPO狂潮，如今这些并未重现。”他指出，冷清的IPO市场与并购活动证明泡沫尚未成形。

贝勒斯基批评“泡沫”标签被滥用：“过去30年市场屡遭挫折，导致每次上涨都引发‘暴跌’恐慌，这与1990年代末的盲目乐观截然不同。”在他看来，AI革命尚处早期，华尔街投行未从中大规模获利，一级市场亦无过热迹象，此时谈泡沫为时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