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一交接，mRNA的新王与旧王

2024年9月13日，受PD-L1/VEGF利好消息的推动，BioNTech的股价大幅上扬，涨幅高达17.52%，每股价格攀升至123.4美元，公司整体市值也随之达到了293亿美元的新高度。

这一里程碑式的事件标志着BioNTech实现了真正的蜕变，成功超越了长期以来的竞争对手Moderna，后者当时的市值为262亿美元。而就在短短数月前，Moderna的市值还近乎是BioNTech的三倍之多。

时间回溯至2月14日，BioNTech的市值已达到287亿美元，而Moderna则缩减至127亿美元，两者之间的差距愈发显著。

这场逆转颇具戏剧张力。在新冠疫情肆虐期间，Moderna凭借其“mRNA第一股”的显赫地位，在市场竞争中遥遥领先BioNTech。2021年，Moderna的市值更是一度飙升至1955亿美元的巅峰。就连马斯克也公开称赞mRNA技术的无限潜力，并预测Moderna的市值将突破万亿美元大关。尽管BioNTech同样从新冠疫情中受益匪浅，但始终未能摆脱Moderna的阴影。

然而，随着疫情红利的逐渐消退，两者的命运轨迹开始分道扬镳。Moderna因过度依赖mRNA疫苗而陷入困境，而BioNTech则凭借其在肿瘤治疗领域的布局以及在中国市场的拓展，成功遏制了股价下跌的趋势。

自2024年以来，BioNTech的股价上涨了13%，而Moderna则下跌了67%。尽管BioNTech的涨幅并不算高，但在老对手的衬托下，这一成绩已足够耀眼，并助力其成功逆袭。

华尔街对于这两大mRNA巨头的分歧背后，实际上是一场关于战略眼光与时代机遇的较量。当然，这场竞赛远未结束。

生物科技的魅力恰恰在于其未知与不确定性。当Moderna尝试将mRNA肿瘤疫苗与CRISPR技术相结合时，当BioNTech的双抗管线遭遇临床挑战时，胜负的天平或许又将发生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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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老二上位

BioNTech与Moderna，堪称一对宿命中的对手。

这两家mRNA领域的佼佼者几乎同时创立，并在疫情期间凭借各自的新冠疫苗成功崭露头角。2021年，它们以相近的营收体量（BioNTech为189.77亿美元，Moderna为184.71亿美元）分别位列全球药企排名的第18位和第19位。这不仅证明了mRNA技术的无限潜力，也揭示了机遇总是青睐于有准备且坚持不懈的人。

然而，在华尔街的舞台上，它们的待遇却大相径庭。自新冠疫情爆发以来，BioNTech始终扮演着追赶者的角色。

起初，当BioNTech在纳斯达克上市时，其与Moderna的市值差距并不大（分别为32亿美元和47亿美元）。但随后，Moderna凭借新冠疫苗的强劲表现一路高歌猛进，市值一度突破1955亿美元大关，甚至超越了百年药企默沙东。而BioNTech则因被合作伙伴辉瑞的光芒所掩盖，市值始终未能突破千亿美元大关。

然而，转折点出现在2024年。在后疫情时代，Moderna决定继续全力押注mRNA疫苗领域。然而，由于中短期内过度依赖新冠疫苗和RSV疫苗的营收，其业绩表现屡屡未能达到市场预期，股价也屡创新低。

相比之下，BioNTech在继续推进mRNA疫苗研发的同时，还积极拓展肿瘤治疗业务，并加大了对中国市场的投入。这些举措让投资者看到了“后新冠时代”的确定性增长潜力。尽管BioNTech的新冠疫苗收入也大幅下滑，但这种积极的转型预期成功遏制了自2022年以来股价的持续下跌趋势。

虽然BioNTech全年仅实现了10%的涨幅，但在老对手Moderna暴跌58%的对比下，这一成绩已足够亮眼，并成功助力其实现了逆袭。

当资本的狂热逐渐退去时，市场开始关注谁将在裸泳中暴露无遗，谁又将穿上救生衣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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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富与分化

Moderna的困境源于其对mRNA技术的过度信仰以及暴富后带来的野心膨胀。

新冠mRNA疫苗的成功不仅验证了mRNA技术的独特性，还为Moderna带来了巨额的财富。然而，随着财富的迅速积累，Moderna的下一步发展路径备受瞩目。

Moderna首席医疗官Paul Burton坚信mRNA技术将成为无所不能的存在，能够为全球患者治疗各种不同的疾病。在这一理念的指引下，Moderna构建了涵盖预防疫苗、肿瘤治疗疫苗等在内的丰富且广泛的研发管线。

为此，Moderna的研发费用逐年攀升，从2019年的4.96亿美元增长至2023年的48.45亿美元，四年间增长了近10倍之巨。

作为mRNA技术的先驱者，Moderna无疑值得尊敬。然而，从商业和投资者的角度来看，其过度烧钱的研发策略却引发了诸多质疑。

2023年，Moderna的mRNA流感疫苗mRNA-1010在临床试验中表现不佳，与灭活疫苗相比在甲型流感病毒方面的领先优势有限，而在乙型流感病毒方面的效果甚至可能不如灭活疫苗。这一结果无疑给mRNA技术的万能论泼了一盆冷水。

此外，Moderna的RSV疫苗也遭遇了黑天鹅事件。先是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调整了接种人群的建议范围大幅缩小，并建议仅作为单次终生接种。这导致RSV疫苗市场规模大幅缩水，可能消失的市场规模超过30亿美元。随后，由于安全问题Moderna的两款儿童RSV疫苗临床试验被FDA叫停。这一连串的打击再次让市场对mRNA疫苗路线的获益与成本产生了质疑。

除了大手笔的研发投入外，Moderna在暴富后还开始了全球大扩产能的步伐。然而，这些投入并未能带来预期的回报。2021年Moderna宣布投资5亿美元进军非洲市场，但两年后却不得不止损退出，因为在非洲市场未能收到任何一个订单，合计损失高达10亿美元。

为了提振市场信心Moderna在9月份的研发活动中宣布了新目标：计划在2027年前推出10款产品，并从年度预算中削减11亿美元。然而，投资者对这一计划反应冷淡，其股价反而下跌了约12%。

相比之下BioNTech在暴富后则开始加速布局抗肿瘤领域，并在2023年果断停止了非洲市场的投入转而加入淘金中国的行列。通过押注ADC、PD(L)1/VEGF双抗等热门赛道BioNTech展现出了其独到的BD眼光和运作能力。

在JPM大会上BioNTech公布的2025年公司优先事项清单中除了新冠疫苗计划外还有两大重要事项与中国管线相关分别是快速推进源自普米斯的PDL1/VEGF双抗BNT327的三期临床以及推动引进自映恩生物的BCT323提交BLA以进入商业化阶段。这些管线的潜力和临床预期成为了支撑市场对其估值的核心因素。

显然暴富之后如何留住财富或是将财富发挥最大价值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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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终局的竞赛

在2019年之前Moderna与BioNTech都迫切需要一个契机来证明其mRNA平台技术的实力。

然而暴富并完成阶级跃迁之后它们更需要的是补足大药企的经营之道。这不仅仅是烧钱搞研发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如何通过手中的巨额资本提高自己的确定性以满足市场的预期。

显然BioNTech在这方面比Moderna更早地领悟到了真谛。

Moderna并非没有远见其RSV疫苗与流感疫苗管线一度被寄予厚望。然而技术理想主义终究败给了残酷的现实。

尽管面临重重挑战但mRNA领域仍然充满了机遇。然而市场仍在担心Moderna的现金消耗速度和盈利能力问题。

生物技术市场本身就是一个充满投机性的领域。而mRNA作为一项全新的技术其潜在的副作用、长期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仍存在诸多未知。Moderna的风险就在于其成败均系于mRNA技术一身。

与Moderna在mRNA赛道的激进相比BioNTech的“保守”策略恰恰符合了产业周期的发展规律。通过将新冠红利转化为肿瘤管线的研发资本并与中国药企深度绑定BioNTech迅速完成了转型。但这种模式也存在隐忧当ADC和双抗赛道竞争愈发激烈时其优势能否持续仍是未知数。

围绕mRNA技术的竞赛仍在激烈进行中。BioNTech已将癌症疫苗的推进列为2025年的优先事项之一。

BioNTech的FixVac技术平台利用mRNA表达共享的肿瘤相关抗原来靶向抗原呈递细胞并激活抗原特异性T细胞反应。其中BNT111是FixVac技术平台中进展最快的产品。

目前BNT111的最新二期试验已达到主要终点初步结果显示：与历史对照组相比BNT111与再生元Libtayo联合治疗显著提高了ORR（总缓解率）并且这种提高具有统计学显著性。而次要终点（如缓解持续时间、疾病控制率等）尚未成熟需进一步跟踪观察。

这一结果无疑是对BioNTech技术平台路线的一次肯定，并为市场对其后续肿瘤疫苗管线的信心提供了有力支撑。

而Moderna与默沙东共同开发的mRNA癌症疫苗mRNA-4157则更具想象空间。市场仍在等待其在黑色素瘤等治疗的关键临床结果。

除了肿瘤疫苗外Moderna的下一个关键催化剂或许是即将发布的巨细胞病毒（CMV）疫苗的III期数据。公司CEO在公开场合再次强调CMV疫苗具有未满足的市场需求潜在市场规模高达20亿至50亿美元。仅这一疫苗的销售就可能使Moderna的当前销售额翻倍。

这意味着BioNTech目前的暂时领先远非这场竞赛的终局。

在生物科技行业，唯一不变的是变化本身。今天的赢家，可能是明天的囚徒。当mRNA技术驶入深水区，它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素材来源官方媒体/网络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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