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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那些离我们远去的作家

2024-12-31 07:35

转自:嘉兴日报

  编者按 已进入尾声。时间最是无情,这一年,有许多我们喜爱的作家离开了,但“死亡从来都不是生命的终点,曾在活人世界留下的,将在文字里传承,在他人记忆中传颂,遗忘才是生命的终点”。在此,与大家一起缅怀今年一些逝去的作家及其作品。斯人已逝,但文字不朽。

  ■记者 戴 群

  12月4日,著名作家琼瑶“翩然的去了”,终年86岁。

  1938年生于成都的琼瑶,一生共创作过上百部文学作品,其中约80部改编为电影及电视剧,包括《庭院深深》、《六个梦》系列、《梅花三弄》系列、《还珠格格》系列等。她的作品影响了几代人的人生观和爱情观,成了几代人共同的青春记忆。

  《梅花英雄梦》是琼瑶写作生涯的最后一部长篇,耗时7年写就,她称这本书“安慰过我千疮百孔的心”。

  我要在有生之年,写一部“好看”的小说!除了“好看”以外,是小说的“主题”,是我要表达的“思想”!

  所以,这部《梅花英雄梦》,我抛开了一切细节拘束,放开我的思想,让我可以天马行空地杜撰它。请我的读者们,不要研究其中的历史依据。故事是我杜撰的,连年代朝代,我都刻意模糊了。故事里的人物,也是我创造的,不用去找寻我有没有依据。至于小说里的官制、称谓、地名、礼仪、传奇、武术……都有真有假有我的混合搭配。我曾说过,小说是写给现代人看的,只要这部小说能打动你,我就没有浪费我的时间(虽然,我还是在考据和逻辑上,下了很多功夫,相信你们看了就会明白)。

  这部长达八十万字、经过七年才完成的小说,我绞尽脑汁的,是情节的布局、人物的刻画、爱情的深度和英雄的境界!至于其中的各种发展,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生死相许、忠孝仁义、沙场征战……都发挥到我的极致。或者,它和我其他的小说不太相似,可是,我认为这是一部很好看的小说。因为,在陆续写它的时候,它曾感动过我,曾安慰过我千疮百孔的心。我希望,我的读者,它也能感动你,也能疗愈你曾经受创的心! (节选自序言)

  11月26日,资深俄语、英语翻译家荣如德在上海逝世,享年90岁。

  20世纪50年代投身翻译工作以来,荣如德翻译了大量优秀的俄语、英语文学作品,主要译作有:奥威尔《动物农场》、索尔仁尼琴《癌病房》、狄更斯《雾都孤儿》、斯蒂文森《金银岛》、王尔德《道连·葛雷的画像》、萨克雷《名利场》、陀思妥耶夫斯基《白痴》《卡拉马佐夫兄弟》等。这些作品历经岁月沧桑,至今依旧深受读者的喜爱。

  “我们首先将是善良的,这一点最要紧,然后是正直的,然后——我们将永不相忘!” (荣如德译)

  《卡拉马佐夫兄弟》是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创作的长篇小说,是他生前最后一部长篇小说,通常也被认为是其文学生涯的巅峰之作。

  费尧多尔·巴甫洛维奇一生都喜欢做戏,喜欢突然在您面前扮演一个意想不到的角色,其实有时候根本没有这样的必要,甚至会直接损害他自己,眼下这件事便是一例。不过,有这种脾气的人还非常之多,甚至是些十分聪明的人,绝非费尧多尔·巴甫洛维奇者流。

  彼得·亚历山德罗维奇把这件事办得挺利索,甚至被指定为孩子的监护人(费尧多尔·巴甫洛维奇也是监护人),因为孩子的母亲毕竟有些东西遗留下来,包括一栋房屋和田产。米嘉果然由他的堂舅领走了,但这位堂舅自己并无家室,在办妥了确保自己田产收入款额事宜之后,他当即匆匆前往巴黎又住上很长一个时期,因此把孩子托付给自己的一位表姑、莫斯科的地主太太。

  彼得,亚历山德罗维奇久居巴黎的结果,特别在那次二月革命爆发之后,他得到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使他终生难忘,居然也把那个孩子给忘了。莫斯科的地主太太死后,米嘉又转到她的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家里。好像此后他还第四次挪过窝。这事现在我就不细说了,何况有关费尧多尔,巴甫洛维奇的这个头生儿要讲的还有许多,眼下我只限于做一些必不可少的介绍,要是连这些也略去,那我这部小说就没法起头了。 (节选)

  11月24日,古典文学研究学者、南开大学讲席教授叶嘉莹去世,享年100岁。代表作有《唐宋词十七讲》《人间词话七讲》《小词大雅》等。

  她曾被评为“感动中国2020年度人物”,颁奖辞是这样写的,“转蓬万里,情牵华夏,续易安灯火,得唐宋薪传,继静安绝学,贯中西文脉。你是诗词的女儿,你是风雅的先生。”

  叶嘉莹说:“其实我一生经过了很多苦难和不幸,但是在外人看来,我却一直保持着乐观、平静的态度,这与我热爱古典诗词的确有很大的关系。”

  《迦陵谈词》是叶嘉莹谈词的代表作,深度解读数十位中国历史重要词人及其代表作,堪称一堂殿堂级的诗词鉴赏课。

  王国维先生在《人间词话》中,曾说过下面一段话:

  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按原词当作蓦然回首),那人正(按原词当作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

  第一种境界所引者为晏殊《蝶恋花》之句,第二种境界所引者为柳永《凤栖梧》之句,第三种境界所引者为辛弃疾《青玉案》之句。若自原词观之,则晏殊的“昨夜西风”三句不过写秋日之怅望;柳永的“衣带渐宽”二句不过写别后之相思;辛弃疾的“蓦然回首”三句不过写乍见之惊喜。这些词句与所谓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其相去之远真如一处北海一处南海,大有风马牛不相及之势,而王国维先生竟比并而立说,其牵连绾合之一线只是由于联想而已。

  “联想”原为诗歌之创作与欣赏中之一种普遍作用。就创作而言,所谓“比”,所谓“兴”,所谓“托喻”,所谓“象征”,其实无一不是源于联想,所以螽斯可以喻子孙之盛,关雎可以兴淑女之思,美人香草,无一不可用为寄托的象喻,大抵联想愈丰富的,境界也愈深广,创作如此,欣赏亦然。 (节选)

  11月13日,日本诗人谷川俊太郎离世,享年92岁。代表作有《二十亿光年的孤独》《三万年前的星空》《一个人生活》等。

  在诗作《自我介绍》中,他这样描述自己:“我是一位矮个子的秃老头/在半个多世纪之间/与名词、动词、助词、形容词和问号等一起/磨炼语言生活到了今天/说起来我还是喜欢沉默……”

  《一个人生活》是谷川俊太郎年近古稀时的作品,在这期间他经历了父亲去世,孙子出生,好友离别,也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生活并非完全独处,而是更加自由地与自己、朋友、世界交谈。

  世上既有怎么都恨不起来的恶人,也有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的好人。虽然表面上我们以善恶对错来判断是非曲直,但事实上我们心里清楚得很,人心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可不是以一两个既定标准去衡量世间万物的。我们害怕成为某一价值观的忠实拥趸,即使这种价值观有百利而无一害也不行。

  当内心留有余地,哪怕一丝缝隙时,心中就会产生一种东西。这种难以捉摸的东西与互相纠缠的情感和思绪并存,能使紧绷的情感和思绪有所松动。也许这种东西也是情感和思绪的一种,但它每次又会让即将凝滞下来的情感和思绪重新活跃起来。这种难以名状的东西就是所谓的余裕。

  相对于人类居住的地球,余裕就好比宇宙中的真空地带。相对于人生中的一个个瞬间,余裕就是一种永恒。它是心外之心,是抛开内心的束缚,从外部审视自己的眼睛。所谓的轻松幽默的心态,便来自内心的余裕。

  如果这就是真正的余裕的话,那么余裕也就无关钱和物的多少,也无关信仰虔诚与否,更无所谓你有怎样的价值观,接受过怎样的教育。当有一天我们忽然发现,我们开始用是否有余裕而非其他标准去衡量世界时,我们的判断才会更加深刻而有意义。当然,我也希望这种判断本身也是有余裕的。 (节选)

  5月13日,加拿大作家艾丽丝·门罗逝世,享年92岁。2013年,艾丽丝·门罗斩获诺贝尔文学奖,瑞典学院给出的颁奖词是:“当代短篇文学小说大师。”

  艾丽丝·门罗一生专注于中短篇小说创作,讲述小地方普通人特别是女性隐含悲剧的平常生活,以细腻透彻又波澜不惊的话语,洞见人性的幽微处。代表作有《快乐影子之舞》《逃离》《好女人的爱情》等。

  艾丽丝·门罗说自己不是一个天赋型作家,所以非常勤恳,一周7天,从早上8点写到11点左右。她笔下的女性,有她们的困境和逃离,有她们幽深的内心和欲望,很多读者总能在门罗的小说里找到一种难得的“被看见感”。

  《亲爱的生活》讲述了关于生活、关于生活旅途的故事。在这趟旅途中,所有的事都不会像我们希望的那样发生。但到达后,这些都不要紧。我们终将原谅这个世界,原谅我们自己。

  我们家的房子比较大。我们不清楚房子究竟建于何时,但应该不到一百年,因为一八五八年时第一个移民在博德明——这个地方现在已经消失了——定居的那一年,他为自己造了一只木筏,沿着河顺流而下,砍掉树木清理出一片土地,那里后来变成了一个完整的村庄。那座早先的村庄很快就有了一家锯木厂,一家旅馆,三座教堂,以及一所学校,也就是我上的第一所学校,那所让我如此害怕的学校。

  后来河上建起了一座桥,人们渐渐明白,住在河对岸的高地上会方便很多,于是最初的定居点慢慢缩小,变成了我刚才说过的破旧不堪的古怪的半座村庄。我们的房子不会是早期定居时最初建起来的那批房子之一,因为它的外墙是砖砌的,而那些最早的房子都是木头的,但也许它是在之后没多久建的。它背对着村子;面朝着西边,对面是微微倾斜的农田,农田一直向下延伸到一道被遮住的转弯处,河流就在那里转了一个所谓的“大弯”。河那边是一片墨绿色的常青树林,可能是雪松,但距离太远了,难以看清。

  在更远处,另一座山坡上,有另一座房子,远远看去很小,正对着我们的房子,我们从不去做客,也无从了解,对我来说那就像故事里的小矮人的房子。但是我们知道住在那里的那个男人的名字,或者说有一段时间他曾经住在那里,因为现在他可能已经死了。罗利·格雷恩,这是他的名字,除了这个像故事里的小矮人会有的名字,他在我现在正在写的文字里不再扮演角色,因为这不是故事,只是生活。 (节选)

  3月28日,著名作家马识途因病逝世,享年110岁,他与巴金、张秀熟、沙汀、艾芜并称“蜀中五老”。

  如果你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你也许看过姜文的电影《让子弹飞》,正是改编自马识途《夜谭十记》中的《盗官记》。

  马老一生从未停止过奋斗,甚至在百岁之后、视力严重下降的情况下,依然笔耕不辍。其代表作有《夜潭十记》《马识途西南联大甲骨文笔记》《马识途文集》等。

  《夜谭十记》是马识途的代表作。内容为20世纪40年代四川某地衙门,十个仕途失意又穷极无聊的小科员以摆“龙门阵”的方式,轮流讲述自己经历的种种奇遇,书写世态百相与市民众生相。

  最老的科员姓李,看他那须眉皆白的样子,大概年近古稀吧。大家都尊敬他,叫他一声李老。他自己却老是自称科员,老说“我李科员”怎样怎样,倒好像这是一个值得他夸耀的什么官衔一样。他是我们这个衙门里资格最老的科员,他自己却说是这个衙门里最没有出息的科员。他说他在这种衙门里坐冷板凳已经坐了几十年了,朝代都换了几个,别的科员能高升的都高升了,能找到别的有出息的活路的也干别的去了,唯独他还是当他的科员,死守着他的办公桌,靠他说的“砚耕”,过了几十年不算不太平也不算很太平的日子。

  他的科员当久了,就像产生了一种“职业优越感”似的,向我们大讲科员之重要和当科员之舒服。他说:“科员对于任何一个衙门都是不可缺少的,就像那车子一样,没有轮子,就玩不转了。或者说像老爷们坐的轿子,没有抬轿子的人,老爷的威风也就抖不成了。因此无论是南军打北军,赵大老爷打王大老爷;一会儿放爆竹,张县长到任了,一会儿一个姓李的、姓赵的,或无论姓什么的,反正长着鼻子眼睛的人,拿一封公文进衙门,宣布张县长‘劣迹昭著,革职查办’,于是这位李县长又上台了。李县长的屁股在太师椅上还没有坐热,忽然又被当兵的来抓走了,于是那位穿二尺五的军官又弃武从文,来当县太爷了。不管是谁,就是那些师爷、科长,以至贴身马弁,随房丫头,都可以换来换去,反正科员是不换的。这科员像铁打的饭碗,总没有被打破过。没有人来夺取我这个宝座。过这种与世无争的舒服日子,岂不快哉!”

  (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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